駕校很偏遠,離家差不多一個小時。
林妍沒想到邢彧竟然在腿還沒恢復的情況下開車過來接她。
車緩緩行駛在濕滑的道路上,前擋玻璃雨刮器左右擺動的聲音,掩去了那份因沉默而產生的微妙尷尬。
“你認識史教練?”林妍先開口。
“他兒子在我這兒學搏擊。”
怪不得……
話音落下,林妍不動聲色地轉動著眸子,時不時掃向邢彧并未痊愈的左腿。
想說什么,但又覺得別扭。
“朋友。”邢彧閑散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視線:“你瞟我褲襠干什么?”
“……”林妍收回目光:“邢教練,我在看你的腿。受著傷還開車,我惜命。”
“這樣啊。”邢彧食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我以為你想‘開車’了。”
此開車并非彼開車。
林妍不想被他帶溝里,干脆噤聲。
將目光投向窗外,凝視著雨水一條接著一條劃過車窗。
“閉眼休息一會兒。”邢彧把車內空調溫度調到二十六度,方才那語調里的玩笑全然消散,只剩屬于男人的關心:“練車很累,歇一會兒。”
林妍靠在車椅上,把頭轉向他,看著他深邃的側顏,沒忍住發問。
“邢彧,你怎么知道我在學車?”
前方路口剛好紅燈亮起,車停了下來。
邢彧側首,用密不透風的眸光穿透她。反問:“那你先回答我,為什么突然要考駕照?”
心,很不合時宜地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動了動指節。
有種考試作弊被抓現行的小慌張。
她在心虛什么……
有什么好心虛的。
“那晚京北的事讓我意識到會開車也許能逃命的道理。”林妍微微聳肩:“所以就考了。”
邢彧眼皮壓了壓,綿長地盯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后車傳來催促的喇叭聲,才把目光移向了前方……
晚上,林妍接到了賀瀾親自打來的電話。
邀請她去參加她的生日宴。
老板都親自發話了,她實在沒辦法推脫。
出門下樓,路邊停著那輛熟悉的越野車。
邢彧正靠在車旁似有先知般在樓下等她。
林妍不想和他同行,怕賀瀾看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