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放心,鈺兒的拜師宴我早有準備。”
姜綰笑著道,不急不躁。
“到時請舅舅和您一同來觀禮。”
王氏見她心有成算,才放下心來:“鈺兒的拜師宴,我怎能錯過?到時再帶些相熟的文臣家眷來,熱熱鬧鬧的,給你撐場面。”
姜綰默不作聲。
宋鈺的拜師宴不會冷清,她只怕會太熱鬧。
趁著眾人忙碌,姜綰讓碧螺將裴玄請到了無人處。
裴玄一走近,她先是瞧見了他手中的袖爐。
淺灰色的狐皮,將他白皙的皮膚襯得如光澤如玉。
姜綰皺起眉。
親手做的狐皮套子,怎么會在裴玄手中?
他不知道用女子縫制的貼身之物,很不妥么。
“盯著本王做什么?”
冬日天寒,裴玄張口便帶出一陣白霧,他伸手將袖爐摟得更緊了些。
姜綰:“無事。”
二人站到了樹后,看法師在佛堂誦經,超度,諸位客人依次上前燃香,以表祝禱。
裴鋒一身黑袍,臉頰凹陷,腳步虛浮,十分憔悴。
聽說為悼念這個孩子,他將自己關在宮中素食幾日,可見是真的傷了心。
“大皇子如此悲痛,像是失了自家孩子一樣,殿下不覺得奇怪么?”
姜綰收回目光,開門見山道。
“聽說東萊王病重時,裴鋒奉命去東萊探望,在那里小住了半月。”
“如此看來,宋庭月這胎…”
裴玄扭過頭,烏黑的眸子不見訝異,顯然早有猜測。
姜綰挑眉。
果然,他們二人膽子不小。
“所以,裴鋒不會同意宋庭月利用胎兒冒險,與她合謀的另有其人。”
“怪不得宋庭月自回京后,頻頻表現出與裴鋒親厚,甚至在公眾場合也毫不避嫌,原來是虛張聲勢,在替她真正的盟友打掩護。”
姜綰唇角輕扯。
“可憐裴鋒被利用得團團轉,至今還被蒙在鼓里。”
裴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