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炎那一眼,瞪的很是狠毒。
剎那間,秦梅心中涌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受。
她不過是說了句真話,戰炎為何要如此這般狠狠地瞪著她?
生在皇家,難道連一句實話都說不得了嗎?
更何況,他明明才讓她去求著沈輕為她治病,前腳剛去討好,如今南帝死了,戰炎分分鐘就改了一副面容,似乎要將沈輕當成敵人。
這便是皇家嗎?
聞不得一點人情味?
也見不得一點真情在?
沈輕并不理會那些陰陽怪氣地聲音,她知道這些人都是不服氣戰澈如今總覽大權,不服氣又能如何?
遲早有一天,這些人都要俯首稱臣!
既然要讓她們俯首稱臣,又何必跟她們多浪費口舌……
她目不斜視,徑直上前,先是恭恭敬敬為南帝上了三炷香,又跪地很認真地磕了頭,死者為大……
磕頭以后,她又親自去給南帝燒了幾張黃紙。
人死燈滅,不管這個人活著的時候有多厲害,到死了,人人都是一捧黃土罷了。
燒完紙,她看向秦梅,用眼神感謝秦梅對她的維護,然后起身,徑直地走出靈堂,她要去偏殿見戰澈。
她前腳剛踏出去,后腳吳嬪就皺眉冷聲道,“這也太不像話了,她眼里頭到底還有沒有我們這些人?我們自昨晚開始,就守在此處為皇上守靈,她倒好,根本不露面,即便是露面了,也根本不守靈,完全將我們這些人不放在眼里!”
一旁的安慧公主也是滿臉不高興,她都跪了一夜了,她沈輕不過是個王妃,是有多金貴,竟然不來守靈?
不守靈也就罷了,方才眾人明明對她表現出來不滿意了,她竟然理都不理會,眼里頭全然沒有他們這些人,實在可惡。
安慧公主是惠太妃最小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在宮里頭仗著太后跟惠太妃對她寵愛有加,向來不把別人放在眼里頭。
沈輕這個樣子,她實在看不上,臉色不由冷了三分,厲聲道,“實在不像話,她以為她是誰???身為戰家的女人,卻這般眼里頭沒人,哼!”
“以為有八哥哥給她撐腰,她就能為所欲為了?”
“就是?!惫蛟谝慌缘拈L樂公主也沉了臉色,低聲說著,“安慧皇姑姑說的沒錯,我們都在此處守著,她憑什么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能大搖大擺地離開?”
“行了,你們都別說了!”二皇子妃姜婉眉眼挑了挑。
目光掃過安慧公主她們,“皇姑母難道還看不出來嗎?現在人家皇嬸嬸有人給她撐腰,八皇叔現在總攬大權,人家可是掌權人,咱們誰敢得罪?”
姜婉明顯是挑事情,目光又看向吳嬪,“娘娘,您也少說兩句,人家現在連后宮的事情都管著,您就算是心中不滿意,又能如何呢?倒不如想開些……”
吳嬪氣的太陽穴突突地。
姜婉又故意嘆一口氣,紅著眼睛哽咽說,“父皇走的太急了,連個儲君之位都沒能定下來,哎……父皇雖然兒子多,那又能如何呢?這皇權照樣不在他兒子手中,也不知道父皇若是看到這一幕,他老人家該有多難過……”
“兒子女兒跪了一地,卻無一人掌權,嗚嗚嗚……”
“實在叫人悲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