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抬眸,便見沈惜月在一個面目丑陋的婆子的攙扶下,一步一步下了馬車,然后緩步朝著她們走來。
沈惜月今日打扮得光彩照人,穿了一襲粉嫩的繡著百花迎春圖案的長襖,墨綠色的織金馬面裙,手腕上的金鐲子明晃晃的。
雖然眼瞎,可整個人貴氣極了。
沈輕派了人一直暗中盯著沈惜月,昨晚沈惜月被吳嬪娘娘請進宮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也知道沈惜月在凈月庵吃了不少苦,還暗中跟邱大師傅見面的事情。
她今日一早就悄悄派人去調查邱大師傅了。
想必,這個邱大師傅跟沈惜月之間,定然有某種關系,所以當年邱大師傅才能編造出沈惜月是福星的謊言,讓沈夫人收養沈惜月。
沈輕看向沈惜月,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她昨晚才從凈月庵放出來,今日就這般不安分了,果然,這種人少兩只眼睛也依然改不了她的本質,就該要了一條命才對。
再看看沈惜月身邊那個丑陋婆子,似乎似曾相識……
劉嬤嬤與沈輕眼神交匯的剎那,趕緊低下了頭。
她一低頭,瞬間引起了沈輕的懷疑,看樣子,這婆子也有問題。
“沈惜月?”秦梅挑起了眉頭,說起來,當初沈惜月嫁給戰凌當皇子妃的時候,她跟沈惜月也算是妯娌了。
可后來沈惜月被降為侍妾,便不能與她平起平坐了,見了面就該跪著磕頭才對。
秦梅對沈惜月骨子里有種看不上的厭惡。
尤其這些日子聽說沈惜月為了成為皇子妃,用的那些齷齪手段,她就更加看不起沈惜月了,她不喜歡背后搞小動作的人,太陰險!
劉嬤嬤趕緊在沈惜月耳邊提醒她,“大皇子妃也在這里。”
一聽這話,沈惜月立刻嘴角勾起一抹笑,屈膝道,“月月不知道大嫂也在這里,還請大嫂見諒,月月給大嫂請安!”
秦梅也是性情中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連眼風都帶著幾分嫌棄。
“沈侍妾怕是搞錯了吧?你只是個侍妾,又怎能稱呼我為大嫂?”
沈惜月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幾分。
沈輕則在一旁淡淡笑著,果然,這看不慣就會直接懟回去的性子,都跟她好閨蜜的性格一模一樣。
她越來越確信,秦梅就是她在現代的好閨蜜。
沈輕身邊的荷香也立刻笑著附和。
“太子妃所言極是,按照咱們南朝的禮法,這沈侍妾的確上不得臺面,不該叫您大嫂,見了您就得跪著說話才對。”
“不錯。”秦梅脊背挺的很直,高高揚著下巴,“沈侍妾,見了我為何不跪?還有,八皇嬸在此,以你現在的身份,早就不該稱呼她為妹妹了,就應該跪下行禮才對。”
沈惜月現在還沒恢復皇子妃的身份,一個侍妾,是該跪下行禮才對。
她臉色一陣發黑,咬著嘴唇。
沈輕則淡淡道,“這沈侍妾只是眼瞎了,難不成心也瞎了?怎么?給我們跪著行禮很難嗎?”
沈惜月咬著唇,聲音陡然重了幾分,“沈輕,你別欺人太甚,我今日來這里,也是拿了我們殿下的令牌前來的,是以三皇子府的女眷身份,前來跟你們一起施粥幫扶老百姓。”
說著,她就掏出了戰凌的皇子令牌,高聲道,“我有令牌在手,難道還要給你們下跪不成?”
很顯然,她又蠱惑了戰凌,沈輕知道,她手腕上戴著的那個雞血藤手鐲,定然暗藏著玄機,她就是用手鐲來控制戰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