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的臥房內,氣壓一度低沉。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兩個婆子押著春兒走了進來,春兒臉頰上紅紅的,上面全是指頭印,顯然已經挨過打了。
她像是死豬一般,被身后的婆子狠狠丟在地上。
春兒兩只手終于得到解放,立刻眼淚直流,一把從口中拽出被塞進去的破布,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王爺,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沒有想要謀害王妃,真的沒有……”
“事到如今你還嘴硬?”荷香沉著雙眸,她也跪在地上,把一個紙包遞給了戰澈。
“王爺請看,這是奴婢從春兒這個賤婢的房間中搜出來的,就壓在她梳妝盒的最底下一層,此事,春桃她們皆可作證,她們當時都在場,跟著奴婢一起翻找的,絕不會有錯!”
那是一個白色的麻紙包。
春兒只是看了一眼,她就慌的渾身發抖。
那正是她用剩下的半包絕子丸,還沒來得及銷毀,竟然就被荷香她們翻找出來了。
她身體像是篩糠一樣,一雙眼睛驚恐的盯著戰澈,“王爺,奴婢……一直有頑疾,那是奴婢的藥。”
“你的藥?”戰澈眼底迸發著駭人的寒意,他緊捏著藥包,五根手指上的青筋都跟著爆了起來。
那雙眸子死死盯著春兒,一字一句道,“既然是你的藥,好,來人,給這個賤婢吃下去!”
說話間,兩個婆子再次將春兒牢牢按住,那春兒面如土色,眼淚直流,高聲喊著,“不要……王爺開恩啊……”
荷香冷色道,“你不是說,你體弱多病,這是你日常服用的藥嗎?怎么不敢喝?做賊心虛?”
說話間,王太醫已經上前,從戰澈的手中接過了藥包,他小心翼翼打開,然后用指尖捻起來一點點,放在鼻子邊上嗅了嗅,又稍微嘗了一點點,然后快速吐出。
“王爺,這里面居然有兩種毒藥,一是勾欄瓦舍給女人們用的絕子丸,這二……便是毒烏頭。”
王太醫冷眸道,“這個賤婢真是心腸歹毒,這絕子丸十分厲害,喝下一碗,王妃往后肯定不能生育,再加上這毒烏頭的毒,簡直就是毒上加毒,不死也會廢了半條命。”
戰澈的眼眸已經燃著熊熊火焰,恨不能將春兒燒死,從牙齒縫隙里咬出來兩個字,“賤婢……”
春兒更是瞳孔顫動,她大腦一片空白,她明明只是給沈輕放了絕子丸,何來的毒烏頭呢?
她只是想讓沈輕絕子絕孫,從此以后不能生育,她絕沒有那個狗膽子敢將沈輕置于死地啊!
“不對……王爺,這不對……”
她瘋狂大叫著,眼淚鼻涕一大把,“王爺,奴婢絕沒有使用什么毒烏頭,這是有人陷害奴婢啊,奴婢真的沒有想讓王妃死……”
荷香抬手就給了她兩巴掌,紅著眼睛落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