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由檢準備直接開口駁回這個提議時。
官員之中突然又有一位官員站了出來。
此人乃是北直隸定州知州陳新甲。
只見陳新甲直接面向那位提出裁撤驛站建議的兵部官員,勃然大怒道:“簡直是一派胡言!”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若真按你的提議裁撤過半驛卒,那這些裁撤的驛卒又該如何安置?”
“如若安置不妥,一旦激起嘩變,又該如何處理?這些問題你可曾考慮過?!”
聽見朝堂之上有人當場毫不留情駁斥自己,那位兵部官員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也是當場扣了一頂帽子過去。
“陳大人的意思,是說我大明如今連妥善安置驛卒都做不到了嗎?!”
陳新甲也是一番陰陽怪氣回擊道:
“哼!閣下貴為兵部給事中(正七品,但位卑權重),自然是張張嘴便能直接妥善安置了。
“哪里又會真正曉得那些底層驛卒的勞苦呢?!”
“你!”
就在兩人還要爭論之時,朱由檢開口了:
“此事不準,不得再議。”
聽見皇上都開口了,陳新甲和那位兵部給事中也是在互相瞪了一眼后各自退回隊列。
退回隊列后的陳新甲心中也在暗自思忖。
剛才他的那番駁斥之詞,似乎是剛好順應了上意。
這也正是他站出來說話的原因。
主要陳新甲有著一番做成事業的功利心。
但他既不愿依附閹黨又不愿和東林黨同流合污。
這也導致他人到中年,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定州知州。
知州這個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實際上也就是個縣令,縣令在滿城朱紫京城中算個屁的官?
而他也從這幾日新皇登基后的所作所為敏銳的察覺到,皇上是有勵精圖治之意的。
陳新甲自認為自己是個雖然撈點小錢,但同時也辦實事的官員,并且還有一定的基層經驗。
如果自己提的建議能順應圣心,說不得在辦成幾件漂亮事后,就能直接平步青云!
不愿意結黨歸不愿意結黨。
可若是能成為皇黨,那陳新甲是要跳出來手腳并用的往前沖的。
可惜陛下天威難測,他無法從陛下的表情中搞清楚自己那番話是否順應了上意。
但從結果來看,似乎是順應了?
不管了,以后只要多多表現,總有一天能引起陛下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