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元灼華和寧王合作,按理說,她不會對神侍發(fā)難。畢竟她上位的手段并不光彩,一定會有人質(zhì)疑。若有神侍的支持,能壓下一大批反對的聲音。但她今日如此這般,想必是她并不想將西南五郡讓給寧王,見大事已成,便干脆直接撕破臉。”
“陸映川,等我們出去后,你速速去城外將此事告訴太女殿下。我要留在城內(nèi),給元灼華添一把火。”
被人威脅求殿下救救臣的妻主
按慕青所說,昨日皇上身體好轉(zhuǎn),太女才被調(diào)去城外巡查糧倉。結(jié)果二皇女半夜直闖內(nèi)宮,聲稱皇上駕崩,并持一紙圣旨,稱乃先帝親筆,命她為儲君。
此事疑點頗多,只要稍加引導(dǎo),民間自會有風言風語。
二皇女和寧王兩人沆瀣一氣,為一己私利官商勾結(jié),盤剝民脂民膏,魚肉百姓。若讓這種人坐穩(wěn)龍椅,百姓還能剩幾天好日子?
上有國恨,下有家仇,柳憶安暗下決心,決不能讓二皇女奸計得逞。
和陸映川從密道出來后,她讓陸映川先行去城外將一切告知太女,自己則留在城內(nèi),想辦法將二皇女的所作所為揭露在百姓面前。
京城的幾個主要路口已被二皇女的手下把守,柳憶安思索片刻,將身上的玄衣撕爛,用墻灰將臉抹臟,從街角撿起一個沒人要的破籃子,扮作跛腳的乞丐,一瘸一拐地沿著墻根走遠。
柳憶安原本想回家找些紙筆,但王公貴族住的街道到處可見巡邏的士兵。無奈之下,只好到平民百姓聚集的地方找機會。
突然,從某個拐角處傳來一群人起哄的聲音。柳憶安走進一看,那里是一間不大的酒館,今天街上許多店鋪沒開門,大家能去的地方不多,便都聚在此處交頭接耳。
“你們聽說了沒,皇上今日突然病重,是發(fā)現(xiàn)了皇后同侍女勾搭到了一起被氣的。”
“去去去,這也太離譜了,傻子才信。”
“你不懂,越離譜的才越可能是事實。”
柳憶安跨進酒館,坐到那群人一旁的空座上,從懷里掏出一些碎銀。
“小二,打二兩好酒來。”
點完酒,柳憶安有意無意地加入到了身邊人的對話中。
“我有親戚在宮里當差,她說的版本可
和你們說的不一樣。”
旁邊那人瞅了柳憶安一眼,發(fā)現(xiàn)她衣衫襤褸,灰頭土臉,不屑一顧地揮了揮手,笑道:“我還當是什么人呢,如今怎么一個小乞丐都敢說認識宮里當差的人了?”
“這位女君,您別瞧不起人啊,不然你先聽聽我的版本,然后去別處問問,看看咱們兩人誰說得對?”
其余看熱鬧的人紛紛給柳憶安讓出位置,起哄道:“快講快講”。
柳憶安將衣服下擺一掀,氣定神閑道:“二皇女昨夜弒母奪權(quán),偽造圣旨。消息之所以還沒傳到宮外,是因為她名不正言不順,上天不降天命,故而遲遲不敢昭告天下。”
話畢,四下頓時一靜。
過了許久,才有人敢發(fā)話:“這,這是真的假的,你莫不是在胡說八道吧?”
“你們要是有能耐,托人去問問便知道了。二皇女要是可堪大任算了,問題是她并非天命所在,若真就如此坐上那寶座,上天可是要降怒于大裕啊!”
一圈人面面相覷,有人弱弱開口:“我覺得這位小姐妹應(yīng)不會拿江山社稷來開玩笑。”
柳憶安點點頭,“唉,若真是二皇女上位,我看大裕的氣數(shù)也就到此為止了,所以今日才將所有的銀子拿來喝酒。再不喝,恐怕就沒什么機會了。”
說完,她一把端起面前的酒碗,大口大口地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