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方輕塵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太清楚柳憶安這一路的辛酸與委屈,她明明滿腹經綸,是裕朝最年輕的舉人,是受人崇拜的探花,卻在經歷了諸多磨難后才得到她應得的榮譽。
“輕塵,你嫁給我吧。”
“什,什么?”方輕塵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我從疫區平安回來,我們就正式成婚。”柳憶安眨著雙眼,一臉的笑意宛如桃花盛開,“之前我身份尷尬,不便向你承諾什么,如今沉冤昭雪,你還愿意嫁給我嗎?”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滯,路上來來往往的一切皆化為虛無,心口仿佛有什么在一朵朵炸開,原來是少年壓抑多年的情意。
滿腔的愛意化為方輕塵臉上的紅暈,他的手攥緊又松開,不知放在何處才好,眼前的少女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方輕塵嘴唇顫抖,已經無法
說出完整的句子,于是他干脆用行動做了回答,將柳憶安緊緊擁入懷里。
“我…愿意,我自然愿意……”
柳憶安將頭埋在方輕塵xiong前,向他說了自己的打算:“那我今晚想向好友們宣布你我的好消息,陸將軍托你做些什么,我能幫到你嗎?”
“此事較為復雜,一時半會兒難以結束。”方輕塵輕吻懷中人的頭頂,“不過今晚可以抽出半個時辰陪你一起吃飯。”
落日的余暉灑在街上,柳憶安牽著方輕塵在街上散著步,她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過如此平靜的時刻了。
和柳憶安的閑適不同,方輕塵機警地打量著四周。自他從神侍府逃走,每次進京后總有人從暗處跳出來追殺自己,雖然最近一次回京后這批人就不見了,但他心里總是有些不安。
在最后一抹夕陽消失前,兩人敲響了將軍府的大門。
“你回來了!”
大門打開,陸映川正站在正中間,只見他換下了往日里常穿的窄袖勁裝,改穿了一件繡工十分精美的山河紋墨藍錦衣。從不施粉黛的他今日竟也略施了些脂粉,發式也從往日里高扎的束發改成了半扎發。
看見方輕塵也在,陸映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我們回來得很及時吧。”柳憶安挽著方輕塵的胳膊走進門,上下打量了陸映川一番,夸贊道,“你這么打扮下還真比往常多了些世家公子的貴氣,平日很少見你這般打扮,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
陸映川的表白毫無征兆,他就這樣突然……
陸映川沒有搭理柳憶安的夸贊,他一言不發地轉過身走回正廳,沒再看柳憶安一眼。
柳憶安自以為早就摸清了陸映川的脾氣,沒想到今日又被他潑了一頭冷水。
陸映昭見弟弟一個人回來,開口便問:“柳女君呢?你不是去門口接她了嗎?”
剛問完,她抬眼就看見柳憶安和挽著方輕塵站在大廳門口,隨即知道了陸映川為何是這副落寞模樣。
方輕塵不是被她支走了嗎?怎么又和柳憶安待在一起?
陸映昭克制住心中的疑問,熱情地招呼兩人落座:“憶安,方公子,你們快入座,憶安不來我們都不敢開飯。”
“憶安多謝陸將軍一路相助,”柳憶安對著陸映昭舉起酒杯,“我知道陸將軍想借盜賣藥材一事查清六年前軍餉被換的罪魁禍首,可惜這次沒能查出更多線索,但憶安今日起誓,日后定助將軍查明真相,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你都知道了?是川兒告訴你的?”陸映昭舉起酒杯回敬,“此事的確是我多年的心結,只是如今我已不抱什么期待。算了,不提這些了,今天大家高興,說點開心的事。”
“我今日確實有件喜事要和大家宣布,”柳憶安將方輕塵拉到身邊,“我準備過些日子就正式迎娶輕塵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