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遮遮掩掩的,孩子看出一點端倪。
陳星月狐疑:“媽媽為什么不吃飯?”
陳韻明明被偏愛,還跟著理直氣壯:“對啊,為什么不讓我吃。”
宋逢林跟變戲法似的,剛剛已經趁人不備把老婆的飯倒在自己碗里。
他只展示空碗:“因為媽媽吃完了。”
陳星月就這么被糊弄住,哦一聲:“我也快吃完了。”
宋逢林還以為會被抓現行,悄悄松口氣,又有點不好意思,趕緊低下頭看手機。
陳韻故意問:“看什么呢這么認真?”
她本意是揶揄,沒想到宋逢林一本正經:“順達的消息。”
陳韻跟這位堂哥的交集都止步在十歲以前,詫異道:“你倆平常還聊天?”
宋逢林:“沒有,他剛從爸媽那路過,聽說我們下個月也回去,讓我有空去他那釣魚。”
回老家這件事,其實是陳韻的安排。
她只是象征性地征詢過意見,這會想正兒八經地再問一次,顧忌到孩子還在憋回去,改成:“你們聊得來嗎?”
說實話,如果宋逢林沒有結婚,大概永遠不會有聊得來的那天。
但他既然成為老陳家不能分割的一份子,怎么想的有時候并不重要。
他一邊措詞怎么回復,一邊說:“一年就幾次,可以的。”
對他來說,這幾次也已經是一種巨大的挑戰。
但這十年里,陳韻好像從沒正視過這種困難。
她不得不又一次地想到:付出,果然是一種很難被看見的東西。
晚上十點,陳韻從兒童房出來。
她把門關上后松口氣,放輕腳步走到客廳打開電視看。
宋逢林下樓丟垃圾,在小區門口的路邊攤買了吃的回來。
他進門的時候半個身子先探進來,小聲問:“睡了嗎?”
陳韻用力點兩下頭,把茶幾上的雜物收拾到一邊。
遙控器被她不小心掃落在地,咚一聲砸得人心頭發慌,兩只手僵在原地,比闖進這個家的賊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