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樂意至極:“就兩畝地,收不了多久的。”
陳韻對畝沒有概念,連埋在地里的花生該是啥樣都不清楚,但不妨礙她很愿意跟父母交流。
一家三口聊聊天,說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人生本就沒有那么多意義重大,細數起來全都是狗屁倒灶的瑣碎,翻來覆去還講個不停。
一件八卦的細枝末節能聽得人耳朵起繭子,卻還是很有意思。
劉迎霞和陳勇忠在老家這幾天可以說是如魚得水,畢竟衣錦還鄉總是光彩照人。
陳韻最大的愿望他們天天都開心,通話結束覺得十分滿足。
她哼著歌做飯,掐著點把老公跟孩子都叫回來。
陳昕陽一看就是被爸爸硬拽回來的,進屋的時候嘴巴翹得老高。
宋逢林趁著兒子看不到,對著老婆無奈嘆口氣。
陳韻用口型示意“沒事”。
陳昕陽巴掌大的腦袋里能放多少情緒,很快被烤雞翅塞滿。
陳星月正在換牙,吃的速度比弟弟掉一截,平常嘰嘰喳喳的嘴今天一個字都不往外跑。
姐弟倆吃得那叫一個香,以至于陳韻都疑心自己進化成廚神了。
她道:“有這么好吃嗎?”
宋逢林吃得最少,捧場最快:“有。”
陳韻莫名想起中午女兒說的那句話,筷子戳著米粒沒吭聲。
宋逢林看她一眼,琢磨著哪里又說錯話。
他不懂為什么,明明每次都是希望她高興,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總是收到反效果。
年輕的時候他認為一切難題皆有公式可套,相信努力的人會有好結果。
他給自己灌的雞湯有百八十碗,也最終實現廣泛社會意義上的“成功”。
然而在看不見的地方,他只身站在亭臺樓閣之上,風一吹雨一淋立馬會重重跌落。
那根能拉住他的繩索在誰手上不言而喻,卻讓人不想細究。
誰叫世上貪戀這種生活的人,又何止她陳韻一個呢?
養了兩天,陳韻的不適癥狀消失。
夫妻倆各歸其位,咖啡店的活又回到她手上。
瀟瀟對此舉大旗歡迎,私下里偷偷吐槽:“林哥人挺好的,但是跟他上班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