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不知道為什么有點結巴:“那個,我,我是覺得孩子還在外面,而且,你,你那個快遲到了。”
宋逢林:“嗯,我知道。”
他的平靜像是一把針,刺破了陳韻的借口。
她囁嚅:“我……”
到底沒有我出個所以然來。
兒子出生以后,她對夫妻生活就興致缺缺,一次兩次的拒絕可以說是客觀條件不允許,三次四次的意圖就很顯而易見。
宋逢林私底下找醫生咨詢過,覺得大概還是產后后遺癥的一種,建議做丈夫的多多關心陪伴,等時間來治愈,如果夫妻關系實在受影響再一起去就診。
說實話,宋逢林沒覺得受影響。
他之前加班多,常常到家已經是半夜,躺在床上的時候靈魂都不知道飄到哪,任何旖旎的念頭都沒有,因此很能理解這種無欲無求。
于他而言,重要的是每個夜晚的相擁而眠。
此刻她在他懷中,足以抵過一切。
大概是心有靈犀,陳韻也一直沒松開手。
但究竟為什么,她本人或許都搞不清楚。
磨蹭了一會,宋逢林出門的時候就有點著急。
偏偏他難得開一次車,在路口處還忘了拐彎,一口氣開出二里地才找到掉頭的位置,等到賽場正好領導講話結束。
幾束燈光同時照亮,臺下觀眾心不在焉地鼓掌,背景音樂放的還是運動會入場儀式那首。
怎么說呢,還真一下子有了重燃青春那味。
宋逢林想起自己念大學的時候。
他對學生時代其實很少有懷念的情緒,因為有經濟能力遠比十八歲來得重要許多。
然而大概是越長大對回憶越寬容,那些盼著趕快結束的日子最近出現得越發頻繁,好像抿抿嘴能咂巴出糖精味。
膩人,但也是甜的。
說到底,宋逢林也到了一看見這些青春洋溢的臉龐就覺得心情好的年紀,仿佛他自己也變得有活力。
他心情頗佳,找了位置坐下來,一邊給趙焱發消息。
趙焱回復:【來走廊嘮嗑】
不是他讓來看比賽的嗎,怎么跑外面嘮嗑去了,宋逢林只得貓著腰再出去。
他剛剛進去的時候沒注意,這會才看到趙焱就站在入口的邊上,對面有一位兩人的大學同學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