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忠:“就在咱們小區(qū)南門,我觀察好幾天了,店里挺干凈的。”
他送外賣一般只搶附近的單子,怕家里需要人一時半會趕不回來,最近把方圓三里地好吃好喝的摸得門清。
陳韻平常都走東門,還真沒發(fā)現(xiàn)。
她道:“那今天掙的錢全買炸雞了?”
陳勇忠手示意女兒吃辣的那盒,說:“還都不夠的,你猜這多少錢?”
寧江的物價貴得都快被逐出人民幣的圈子了,陳韻大膽猜測:“128。”
陳勇忠都被她嚇一跳:“那我能買?”
也是,陳韻咬著雞翅去端菜,含糊不清:“我猜不著了。”
陳勇忠:“我用券下單還要八十八。”
要不是想著家里三個孩子愛吃,八塊八他都嫌貴。
陳韻對父母向來大方,只是詫異:“你自己買的券啊?”
陳勇忠那叫一個得意:“我就站那鼓搗,給鼓搗明白的。”
看給他樂的,劉迎霞:“我發(fā)現(xiàn)自打你去送外賣,你這一天天的花得比掙的多。”
路過看哪家店的飯香都得帶點回來。
陳勇忠:“你就說好不好吃吧。”
又道:“你凈撿陽陽沒吃干凈的骨頭,能吃出啥來。”
劉迎霞:“這骨頭上還有肉呢,咋不能吃。”
老兩口拌起嘴,陳韻只當(dāng)沒聽見。
她給兒子碗里澆一勺肉汁:“陽陽,飯也要吃。”
陳昕陽啃得滿嘴油,騰出功夫笑一下,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米牙。
陳韻看他的牙,就想起女兒的。
她道:“星星,你多用晃的那顆牙吃東西,盡量讓它自己掉下來。”
陳星月驚恐地瞪大眼睛:“會疼的。”
她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那顆搖搖欲墜的牙。
陳韻好聲好氣:“要是還不掉,媽媽只能帶你去診所拔了,肯定更疼。”
她自己也不想去,畢竟光哄著孩子們好好躺著接受治療都累得慌,人生對牙科的陰影在為人母后冉冉升起。
陳星月權(quán)衡了一下,還是覺得去診所更可怕。
她拿出莫大的勇氣張大嘴,吸進(jìn)去一口空氣。
陳韻還以為她要咬下去,哭笑不得:“你逗雞翅玩呢?”
陳星月振振有詞:“我在演練。”
行,讓她再醞釀一些勇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