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化了妝又要洗頭,所以洗澡泡澡的流程比較慢,在浴室里待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終于穿著睡衣走出來。
她沒打算出臥室,也不想管錢萊到底走了沒有,走到自己臥室門口把門反鎖上,準備躺上床睡覺。
然后她就發現了某些不對勁。
她床上似乎有人,一個活生生的、占了她大半張床的人。
許清歡穿著拖鞋走過去,站在床頭看了眼那個用被子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生怕別人不夠蠢看不出來是他的身影,叫了聲他的名字。
“錢萊。”
床上的身影毫無反應,緊接著被窩里傳來欲蓋彌彰的呼吸聲,似乎是在偽造已經睡著的假象。
“……”許清歡在腦中反復思考了幾次自己究竟為什么要答應跟這個傻東西結婚,隨即自己也上床,伸出腳使勁踩了一下床上的人:“要睡就滾沙發上睡去。”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
許清歡捏了捏拳頭,最后從牙縫里擠出他的名字,語氣危險:“錢、萊、”
被被子蒙著的人似乎此刻才察覺到危險氣息,動作十分緩慢地把頭從被窩里露出來,雙手扒著被沿,活像第一次侍寢的嬪妃。
只是許清歡這個皇帝顯然不解風情。
見床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她又伸著腳踩在他身上:“動作快點。”
錢萊的霸總意識、強取豪奪意識終于在此刻覺醒了!
他一腳踹開了身上蓋著的被子,也氣勢洶洶地站起身來直愣愣地跟許清歡對視,頭頂幾乎跟天花板齊平。
“我就躺你床上了怎么了!我們都領證了,躺一張床有什么不對!”他十分硬氣地叫喚著,完全不把許清歡放在眼里的模樣。
但他也只是囂張了那么一瞬間,立馬就被許清歡的眼神逼退了,見自己在言語上和氣勢上完全沒有勝算的樣子,他立刻從善如流地將視線挪開了。
而后,動作迅速、視若無睹地飛速滑進被窩,迅速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裝死。
許清歡試圖用腳把他踹到床下面去,但是這人實在是太重,以至于她踹了幾次此人依舊巋然不動。
她種種呼出一口氣,在心里默念三句“嫁雞接受雞嫁狗接受狗”催眠自己,然后平靜地躺在了床上。
“被子分給我一半。”她最后踹了旁邊的人一腳說。
錢萊的計謀終于達成,他當然是十分得意地把裹緊的被子分給了許清歡,本來還打算蹭過去抱著她睡的,讓這個冷酷無情的人充當他的抱枕,但無奈抱枕不太好說話,一腳把他踹老遠,他只好老老實實地自己睡自己的。
哼,讓她跟自己睡她還不情不愿的,他才不稀罕呢,睡在這里只是單純地為了報復她!
錢萊這么想著想著,忽然聞到一股清香,似乎是許清歡的被子里傳出來的。
他又仔細拉著被角嗅了嗅,還真挺香的。
然后他就又癡迷似的趴在被子上聞了一會兒。
聞著聞著,他又開始好奇許清歡身上是不是也有一樣的味道,所以他悄無聲息地往許清歡的方向挪了挪,湊近她的被使勁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