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名女使掀簾走進來,行了個禮,說道:“夫人說她今夜不過來了。”
此話一出,營帳內驟然冷了幾度,女使的肩膀不斷的抖動,臉色發白。便聽宗凌輕聲道:“為什么?”
女使哆哆嗦嗦道:“夫人說昨晚將軍太使勁,她腰很痛,今夜一定要休息一下。”
宗凌:“……”
就在女使搖搖晃晃就要暈過去的時候,宗凌淡淡道:“出去。”
女使忙不迭跑了。
崔秀萱回去的時候,眼眸猛然一轉,轉頭看去,卻什么也沒有。
她緩緩收回視線,微微蹙眉。
回去后,她在床榻上躺了一會兒。
聽說荷花在清晨綻開,又在午后閉合。
她昨天畫得不好,也許是因為荷花已經閉合了,本身就不好看。
如果現在過去,將盛放中的荷花畫下來,一定會達到很不錯的效果。
這么想著,她起身往那片荷花池走去。
上午陽光正盛,崔秀萱躲在樹蔭底下作畫。
她坐在椅子上,上半身靜止不動,嬌俏的側顏靈動而美好。
畫了一會兒,崔秀萱動作一頓,突然回頭,那道存在感強烈的炙熱視線瞬間消失,身后空無一人。
剛才明明有人在看她。
她蹙眉,罷了,這并不是什么帶有敵意的視線,便轉回頭,沒再深究。
看著面前像模像樣的畫作,她居然遺憾起來。
宗凌今日居然不出門,不然馬上就可以拿給他看了。
自上午畫到午時,荷花閉合。
崔秀萱起身回去營帳內休息,之后一整天都在琢磨這副畫,沒時間沒去見宗凌。
很快,夜晚降臨,她悄然換上女使的衣服,偷偷溜出去。
夜間只有士兵在外巡邏,見到一個女使在外奔波,并不會覺得奇怪。
崔秀萱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馬廄處,長吐了一口氣。
馬廄前,子堯背對著她,正蹲在地上喂馬。
“我來了。”崔秀萱小聲道,她看著子堯,動了動唇,到底還是沒將自己知道的那些近乎絕望的信息告訴他。
無論如何,等他們離開后再商議。萬一此刻突然和子堯鬧內訌,對他們來說沒有好處。
子堯卻一改往日的急切和簡潔,淡淡道:“我還以為你舍不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