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事,這般著急?”他問。
來接他的人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都不和我說。”
看來是很要緊的事了。
吳若爾面容冷凝,下車后直奔賬房。
賬房內,宗凌長身玉立,站在混亂不堪的書架前,唇邊勾起一抹譏笑。
他修長冷白的手指托著一本書,偶爾翻看一頁。
吳若爾腳步頓住,面露驚慌,“這這這……??!來賊了?”
”
嗯,來賊了。“宗凌頷首,嗓音冷漠,“你檢查一下,少了什么東西?!?/p>
吳若爾表情凝重,蹲下身翻開地上的賬本,再拿起來整理好,放進書架里。
待賬本全部歸位后,吳若爾道:“將軍,少了去年的總賬賬本。”
“拿走了賬本,他們就能知曉我們的底細?!彼Z氣帶著急切,“將軍,這下該怎么辦?我們的勝算實乃大跌啊。”
“別慌?!弊诹璐浇歉‖F一抹笑,“知道我們的底細,該慌的是他們才對?!?/p>
吳若爾一頓,稍微冷靜了一些。
這時,他腦海中浮現一個身影,不禁問道:“今日是誰來此處盜走了賬本?”
宗凌微微瞇眸,似在回憶,“我猜測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人?!?/p>
“果真是他?”吳若爾道,“可惡,看來那位手下的人才仍舊不少,沒有我們猜測得那般一觸即潰。千萬不可輕敵?!?/p>
宗凌沉默了一會兒,行至吳若爾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去。”
二人往軍營外走去。
折騰了一夜,天色將明,露水順著荷葉滾落而下,濺起剔透的水花。
宗凌一回府,便有小廝前來傳話,說是老夫人身體抱恙,叫他過去見她最后一面。
如此蹩腳的借口,宗凌卻不得不從,抬腿便往文碧院走去。
才踏進隔扇門,便見崔秀萱臉色蒼白的站在床邊。
他心下狐疑,視線淡淡掃過她雪白的面容,眉心微擰,一種酸酸脹脹的感覺在心里蔓延而開。
他抿了抿唇,下一刻,便聽老夫人道:“辛苦我的姝姍,來了身子還要過來照顧我這個老人家,好孩子,快去坐著休息吧。”
崔秀萱僵笑了笑。
今日她剛逃回府,就把門關好,脫了衣服給自己包扎傷口。這傷口并不深,只是很淺的擦傷,恰好上回涂抹胳膊的藥膏還沒用完,她對鏡子涂在背脊的傷口處,然后用繃帶纏起來。
這才纏了一半,秋池就敲門說,老夫人快不行了,喊她過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