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羽有點油鹽不進,宋知南跟她交情一般,再說深了,就是交淺言深了,也只能點到為止。
格羽在這邊吃飯,還惦記著明河一個人在家沒人管,剛吃完飯,她就匆匆告辭離開。
她一離開,李群英就忍不住扶額嘆息:“你們說她平常挺聰明靈透的一個姑娘,怎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就糊涂了呢?”
羅靜林面帶憂色:“連南姐都勸不醒她,我也沒辦法了。”
宋知南安慰她:“沒事,可能是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過完這關就好了。”
情關是很多女人的一大關卡,有些人必須要親自過一次,才能汲取教訓。也有的人需要過好幾次,你攔也攔不住。
羅靜林憤憤不平地說:“那個明河明明各方面都挺一般,但崇拜他的女孩還挺多。格羽說她覺得壓力很大,生怕別人把明河搶走了,她沒有安全感,就拼命地對明河好。”
李群英說:“都別說那個明河了,就連張玉冰那種長相的人都有很多女孩喜歡他崇拜他。明明咱們南姐的名聲和才華比那些男作者強一百倍,怎么就沒男的崇拜她呢?”
宋知南對此看得挺開:“很多男人,連女人有才華這個事實都不愿意承認,你還讓他們崇拜?他們只會崇拜同性,對于女人,他們只想征服和占有。
張愛玲說過:‘很多男人碰到有才華的女人,總想睡了她,而不是欣賞崇拜她的才華。’
因為才華而被愛,那是男人的特權。我們女人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都不可能擁有。殘疾的男作家能遇到真愛,殘疾的女作家卻會遭到家暴。
更何況,還有更惡心的,比如說一個男人睡了一個女人后,不管他在身份階層和才華上比女人低多少,他會覺得通過這一睡,自己就可以和她平和平坐甚至地位高于她。甚至還想在精神上指導她。
男人覺得占有了女人的身體,就理所應當地占領了女人的精神。你們說這有多可怕?”
宋知南的這番話把羅靜林和李群英都給整自閉了。這真是一個荒謬的世界。
宋知南笑著舉杯:“都別沮喪啊,多大點事兒。男人的愛是多稀罕的東西嗎?”
聚會結束的第二天,格羽給宋知南打來電話,小心翼翼地問她能不能給明河的詩集寫篇序言。
宋知南明確拒絕:“格羽,如果是你的詩集要出版,我可以幫這個忙。但明河不可以,我跟他不熟,我也不喜歡他的詩歌。
而且,我認為,天道能量守恒,凡是扶持男人事業的,一般都會被反噬。本來老天爺沒給他好日子過,你硬要扶持他,相當于逆天而行。你最后有可能會被上天懲罰。”
格羽第一次聽到這番言論,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的南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宋知南決定不再勸她了,格羽也二十多歲了,還是個詩人,該有的智商和判斷力她都有,如果她執意如此,別說一個文友,連她親媽都拉不住。
她愿意支持引導別人,但也不愿意過度干涉別人的因果,尤其是男女感情這一塊,情況更復雜。她只能尊重并祝福。
過了兩天,紅都電影制片廠的于紅林第二次登門拜訪,于紅林今年25歲,北影導演系畢業,她跟胡導不一樣,態度謙虛而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