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崢嶸父子倆一起被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
霍副總工當(dāng)了幾年領(lǐng)導(dǎo),也得罪過不少人,這下墻倒眾人推,舉報信像雪片似的飛上機械廠領(lǐng)導(dǎo)們的辦公桌。
與此同時,市革委會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舉報信,其實早就有人舉報過霍崢嶸團(tuán)伙,但是霍崢嶸跟他們當(dāng)中的某些人關(guān)系不錯,他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現(xiàn)在,霍崢嶸父子倆都即將要倒霉,以前的那點關(guān)系自然也不用在意了。而且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霍崢嶸的消息,他們也不能落后呀,必須得緊跟時事。革命委員會,如果落后了,還怎么能叫革命呢。
于是,市革委會開始連夜調(diào)查霍崢嶸王左李松等人,這幫人最擅長的事就是給人安上各種各樣莫須有的罪名,無罪能變成有罪,小罪能變成大罪,什么稀奇古怪的罪名他們都能捏造出來。
更何況是霍崢嶸這幫人是渾身都有問題,他們一查一個準(zhǔn),越查越上癮。最后扯出蘿卜帶出泥,一咬就是一大串。
李松王左陳青三人被分開審訊,最先招供的是陳青,他本來就最膽小,再加上霍崢嶸又打了他,他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地就出賣了霍崢嶸,還哭著懇求革委會輕判他,因為他有年邁的爺爺奶奶要養(yǎng)。
接著是王左,他對出賣霍崢嶸也沒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他還挺委屈,我雖然喜歡江茶,但我又沒有真給你戴綠帽子,你怎么能動手打我?
不過,王左對自己當(dāng)時的表現(xiàn)也很奇怪,就跟鬼使神差似的,不由自主地就想說真話。那個地方太邪門了。他發(fā)誓,他以后再也不鉆山洞了。上次進(jìn)洞被砸,這次當(dāng)眾出丑挨打。
最后是李松,起初李松不想背叛霍崢嶸,畢竟,他是最講義氣的人,他要是出賣大哥,以后道上的人怎么看他?他的臉面和名聲還要不要了?
對付李松這種嘴硬的人,革委會的人有的是辦法,直接動手審,李松招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堅貞不屈,他挨了幾頓打就招架不住,什么都說了。
他們?nèi)齻€人每個人供出的內(nèi)容還都不一樣,革委會這幫人也算是見了世面。
霍崢嶸這幾年是真沒閑著呀,他先是利用他爸的職權(quán),窩藏紅小兵抄來的古董書籍,王左家的地下室有很多毒草書籍,陳青家的破院子里也藏著古董和書。
除此之外,他們還在黑市倒買倒賣,賺了大量的錢財。
革委會的效率很高,大筆一揮,直接給三人判了五年的勞動改造。
宋知南一聽這三人很快就要去勞改,就趕緊帶著宋冬寶把王紅兵堵在巷子里,讓他帶人去抄李松和王左還有霍崢嶸的家。
王紅兵本來就后悔招惹了宋知南這個狠人,現(xiàn)在一看自己的大后臺和小后臺都倒了,氣勢上就更弱了。
他弱聲問道:“南、南姐,我干完這一票,咱們之間是不是就可以了結(jié)了?”又是被打又是被堵的,這誰受得了?
宋知南一腳踹在王紅兵的腿彎處,王紅兵撲通一聲跪下。
宋冬寶死死地摁住他,宋知南雙手掐著王紅兵的脖子,笑吟吟地說道:“你只要乖乖地聽話,我這人還是很好說話的。”
宋冬寶想起了他被姐姐掐住脖子的那個并不遙遠(yuǎn)的下午,他覺得呼吸困難,渾身一顫。
他慶幸自己幸虧是姐的親弟弟,要不然,他會比王紅兵還慘。
王紅兵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他艱難地說道:“南姐確實好說話,你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