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彬飛一臉錯愕地看著喬應桐,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他不知道的是,喬應桐畏懼的,從來就不是刑艷艷;
喬應桐真正恐慌的,是她絕對不能讓“老師要求帶家長來會面”這件事,被孤兒院知道。
屢次的逃跑失敗,很快就令她明白過來:這所高中,早已被安插上孤兒院的勢力。
向來對“玩偶”實行嚴格管控的孤兒院,一旦得知她在學校出了亂子,便會不由分說地強制勒令她退學。
只是,這所高中的校風一貫以嚴治著稱,怎會對校園霸凌坐視不理。
當班主任告知她,下周必須帶著家長來學校,與校方一同商討霸凌的賠償道歉事宜時,喬應桐第一次感到大難臨頭,她慌了。
到那種節(jié)骨眼,流言蜚語很快便會一傳十、十傳百,最終無論是班里的同學,還是校內其它對孤兒院有所耳聞的人,都會知道:向來品學兼優(yōu)的她,實際上只不過是即將成為老男人床笫玩物的xingnu罷了。
為了避免這種恥辱般的結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孤兒院與班主任接上頭。
于是,便有了她在孤兒院門外,強行碰瓷邵明屹那一幕。
一想到明天便是與班主任約定的會面日,烏云再度籠罩在她心中。
這注定是個輾轉難眠的夜。
明天,邵明屹真的會來嗎?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徹夜未眠的喬應桐胡亂洗漱完畢,還沒走到教室,就聽見走廊上一大群女生此起彼伏的嗲叫聲:
“這誰的爸爸,好帥,好羨慕……!”
“討厭……我現在去競選那位不知名同學的后媽,還來得及嗎!”
難不成……???
看著走廊上被一群女生團團簇擁的邵明屹,喬應桐整個人僵在原地。
今天的邵明屹一改西裝革履的嚴肅裝束,換了身質感上乘的毛呢大衣,內搭沉穩(wěn)的高領羊絨衫,鼻梁還多了副眼鏡,不僅成功地掩飾了他身上的銳利鋒芒,還讓今天的他看起來,多了分博學儒雅。
向來鮮少在公開場合露面的他,當身處校園這種象牙塔之中,不僅沒被師生們識破身份,乍一看去,與再也尋常不過的、事業(yè)有成的中年父親,毫無二致。這滿滿的成熟男人荷爾蒙魅力,全方位碾壓了那些乳臭未干的毛頭小男生,難怪惹得女生們紛紛圍觀。
唯有躲在人群最后方的刑艷艷,當看見邵明屹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神色。
在騷亂之中,還是邵明屹主動走向呆若木雞的喬應桐,打破了局面。
邵明屹彎低腰,大手輕輕撫摸喬應桐的頭,看似在關心女兒,實則喬應桐耳旁輕聲提醒:
“你太僵硬了……想好要做的事,就得竭盡全力。”
這般模樣,像極了一個正在溫和訓誡女兒的父親。
“邵……!”當邵明屹將自己環(huán)入臂彎,喬應桐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話一脫口,她便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冷汗直冒的她以為自己拙劣的演技,即將搞砸這出得來不易的父女戲的時候,班主任及時出現了。
“喬應桐的爸爸!”
班主任三步并作兩步小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