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時候,千繪背著帶土,悄悄消失在無邊的夜色里。
帶土站在窗邊,沉沉地望著千繪遠去的背影。
他看了很久,久到千繪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夜幕里,夜風吹過窗外的榕樹,葉子搖曳著窸窸窣窣的響。
他抿著唇,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千繪的步伐。
他坐在窗沿上凝視著千繪遠去的方向,冷厲的眉眼間盛著化不開的哀愁。
千繪輕車熟路地潛入木葉,直奔醫院。
她如同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遍那樣,直至來到止水的病房。
這個少年用白色的紗布蒙住雙眼,望向窗戶外月亮的方向。
他變瘦了很多,藍白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都顯得有些空蕩。
窗戶開了一條小縫,些許微涼的夜風從外面吹進來,讓這個右手打著點滴的纖瘦少年咳了兩聲。
見昔日那個強大的止水變得如此虛弱,千繪忍不住偷偷紅了眼眶。
她咬緊牙關,心里百感交雜。
但無論如何做想,她還是上前,替他關上窗戶。
止水坐在病床上,若有所感地轉向她的方向。
“這么晚了,誰呀?”千繪不敢說話。
她總算明白了帶土的感受,帶土不敢來見她,她現在也完全不敢見止水。
自己早已深陷泥潭,而止水依然光明磊落……見來人遲遲不回答,止水就溫和地開口笑道:“是你吧,千繪?”千繪囁嚅著唇瓣,上前抱住了止水。
懷中的少年纖瘦而單薄,仿佛風一吹就會消散。
他不該是這樣的。
他不該是脆弱的。
他明明、明明應該有著健康的身體、完好的雙眼,意氣風發的站在她面前。
“好啦,這么大的人了,還是這么喜歡撒嬌。
”止水順勢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按在自己懷里。
他比千繪高得多,哪怕消瘦了,也依舊有著寬闊的肩膀,足以給予千繪依靠。
“止水,你還活著……你活下來了……太好了……”滴落在他頸側的淚水是滾燙的。
他是典型的火屬性忍者,是操控火的宇智波一族的男人,一生總是在和火焰打交道。
可即便如此,他也覺得世界上不會有比千繪的眼淚更燙的東西了。
淚珠砸在他的肩膀上,砸的他的心臟一抽一抽地抽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