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的,全家都惦記著緣哥兒做的霉豆腐,傾巢而出,順帶著,就把自家早上炒的大白菜、土豆絲兒也一塊端來了。吃人家的,也給人家換兩道菜嘗嘗嘛。
他吃他們家霉豆腐,他們也吃他們炒的菜,早上就省得再下鍋炒了。
想著就趕緊端去,把正要進廚房忙碌的緣哥兒勸住。
后面這么做的人多了,這張人人都端著飯碗來,夾了就走的桌子,成了自助餐的盛宴。什么菜都有,擺滿一個桌子。
自
家有貢獻菜的,也不擔心自己家盤子被誰拿了去,幾碗稀飯下肚,熨帖、舒服,吃飽了就去家門坐著曬太陽去。
冬閑嘛,沒吃飯的時候惦記著吃的,吃飽后就懶洋洋的,在這窩著,在那躺著,這才有冬閑的模樣。
至于盤子里的菜什么時候吃完,盤子又什么時候歸還,他們不操心,什么時候記起什么時候來拿。
人人都吃得爽快,吃得歡聲笑語這個的早上,二狗和它兩個狗崽子也吃上了自己心心念念惦記了一個月的霉豆腐。
口味重,鹽多,付東緣不敢叫它們吃太多,就用筷子夾了一小塊,拌在飯里,攪勻了給它們。
就是這樣,它們也吃得噴香投入,吃完以后,用舌頭把碗沿的殘渣都舔干凈。
“今年冬閑,真舒服啊?!背燥柫烁C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太陽的付東緣說。
“是啊?!?/p>
回應他的,有坐在他身后給他當靠墊的周勁,有坐在另一張凳子上曬太陽的眠眠,還有在桌上繼續風卷殘云塞得滿口吃的得益叔和小樓,以及被陽光曬得睜不開眼皮子的三只狗子。
它們眼皮動了動,尾巴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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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那天,開陽縣下了場雪,挺大,給麥地里的麥子覆蓋上了一層白色的絨毯。
所謂“瑞雪兆豐年”,適時的冬雪會凍死害蟲,增加土壤shi度以及給農作物保溫,利好明年的收成,所以莊稼戶們看到雪,是高興的。
下了雪以后,走村串戶人的相對而言少了些,畢竟冷嘛,都愿意在家里待著,在炭火旁邊,縮著脖子,煮點熱茶,烤烤火。
懶的不愿下床的就在被窩里待著,一躺就是一天。
小孩是不怕冷的,小孩看見雪眼睛比雪地里反射的光還亮,知道下雪那一刻就想跑出去玩了。
“四哥,我要用雪球打你了!”
“你來啊,我看你打得到我嗎。”
“嘿——”
在院子里跑著,春田一個雪球打過去,無奈力量太小,速度太慢,被靈活躲避的春山輕而易舉地躲過。雪球打在了地上,像熟透了掉在地上的柿子一般,“吧唧”一聲就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