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蓉臉黑得像灶鍋的底下的灰,扭頭剜了她一眼,沒好氣說:“認錯了,不是!”
說完就進屋,將家門拍上。
留下碰了一鼻子灰的朱有梅一個人在那喃喃:“怎么不是了,村里還有人看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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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采蔊菜時路過一片竹林,見里頭有筍,就挖了兩個回來。
阿哥特別高興,說晚上要給他做好吃的煎筍塊。
小樓想起上回在酒樓吃的香香辣辣的感覺,直咽口水。
下午,小樓跟在阿哥身旁,看他給瓜田里的西瓜和南瓜做嫁接。
原先他不懂嫁接是什么,阿哥跟他說了以后,他就懂了。
阿哥還讓他上手試了試。
這活太細,他做不了,后面就幫著阿哥拉稻草繩了。
暮色籠罩時,他哥還沒回來,阿哥讓二狗去村口探探,看人到哪兒了。
二狗跑去沒多久就回來報信,尾巴直搖,意思是人已經很近了。
阿哥領著他,領著二狗,在他們家院子口子那等著。
周勁走了一天的山路,除去同劉得益、同田三友說話的時間,他幾乎都在路上。
他不覺得累,只盼著腳下的路再短些,好叫他快些回去見夫郎和弟弟。
路過東西兩頭的交界時,離家很近了,周勁的心悄然澎湃起來,快步走了一會兒,見到夫郎、弟弟、二狗站在院子口子那,兩個招手,一個搖尾巴,都在等著他,周勁的嘴角不自覺彎起,心暖得不像話。
紅日銜山,霞光滿天,河源村的夕陽真是一天比一天好看了。
“小樓今天特別辛苦,幫我扶著扶那,還采這么多的蔊菜挖了這么好吃的筍子,這個雞腿是獎勵你的。”
“大板今天也辛苦,走了這么久的山路,還替小樓將上學用的書和筆墨拿了回來,這個是獎勵你的。”
交代周勁從城里回來的時候買只燒雞。晚飯,燒雞上桌,這哥倆一個比一個客氣,誰也不肯下筷子,只好由付東緣來分了。
雞腿夾過去,周勁和周小樓卻都要將這最好吃的部位夾回來,給付東緣吃。
一個說:“阿哥才辛苦。”
一個說:“夫郎最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