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跑。
跑得了一時。
跑不了一世。
我好不容易才從那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村子里跑出來,我總不可能再灰溜溜的跑回去吧?
之所以剛才跑下來,那也只是因為我不想在樓上跟楊峰幾個人發生沖突,我怕被小姨看到,所以心生顧忌。
而現在,鼎鴻的后門,毫無一人。
我內心深處,小人物被逼走投無路的狠勁也迸發出來了,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疊刀死死的握在了手里,這是周壽山跑路去新疆前留給我的。
刀身細窄。
不長。
差不多大半個巴掌的長度。
周壽山跟我說過這刀長度的講究,這個長度剛剛好,可以捅人,但不至于一刀把人捅死,而一旦捅死人,這輩子也就完了。
從我帶著周壽山去找楊文輝報復的那天起。
我便已經做好了被報復回來的心理準備,我這種小人物尚且吃不得虧,更何況是楊文輝這些有權有勢,沒吃過虧的人呢?
所以我放把刀在身上有備無患。
結果今天就用上了。
楊文輝在我掏出折疊刀的瞬間便認出了我手里的刀,剛才好不容易被楊峰豎立出來的自信再次土崩瓦解,忌憚無比。
包括楊峰也皺起了眉頭。
這出現刀性質就不一樣了。
楊峰自然不可能像一些愣頭青一樣,把腦袋伸過去,然后再來一句,你他媽的敢捅我一刀試試,那要是真被捅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更何況楊峰知道張明華的人被我捅過。
于是楊峰便一時間沒有輕舉妄動,但也沒有被嚇到,相反,他在我拿出刀后,眼神銳利的盯著我說道:“你知道拿刀出來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