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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嫌魚缸腥氣的丈夫,突然在陽臺砌了面玻璃錦鯉池,連夜里都要搬張躺椅守著。
反倒把我晾在臥室三個月。
我終于在母親六十大壽的家宴上摔了筷子。
滿桌親戚都停了杯。
丈夫猛地站起來打翻手邊的魚湯,怒吼道:“幾條魚你都容不下?有病嗎!”
我攥著發紅的指節冷笑:“你不是說要跟那些錦鯉葬在一起嗎?我這就去買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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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夾菜的手停在半空中,手里的魚肉掉回盤子里。
“小梅,你這話什么意思?”母親的聲音發顫。
我站起來,椅子被推得咯吱作響:“什么意思?我老公三個月不回臥室,天天抱著魚缸睡覺,把我當什么?”
周一峰臉漲得通紅:“你瘋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胡說八道!”
“胡說?”我冷笑一聲,“那你解釋解釋,為什么每天半夜起來給魚換水?為什么搬張躺椅睡陽臺?為什么我碰一下魚缸你就發瘋?”
舅舅放下酒杯:“小峰,你們夫妻有話好好說…”
“舅舅,我不想忍了。”我打斷他,“他把那些魚當寶貝,把我當什么?空氣嗎?”
周一峰猛地拍桌子:“夠了!你鬧夠了沒有?”
桌上的碗碟嘩啦亂響。
母親嚇得縮了縮:“別吵了,今天是我生日…”
“媽,對不起。”我深吸一口氣,“但是我必須說清楚。我和周一峰過下去了,我要離婚?”
“就為這點小事跟我離婚,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