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芷晴面露幾分懊悔:“是我一時糊涂,不該在宴會上沖撞她,看著不起眼,卻忘了她也是金尊玉貴養(yǎng)著,受不得半點委屈。”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姐弟倆彼此看了眼,季芷晴忽然道:“或許去找祖母,能想想法子,季家祖上和太子還有幾分交情。”
季長蘅搖頭:“祖母不會為了你我的事舍下臉皮去求太子,況且,罰母親的是太子妃,太子又怎會為了祖母駁了太子妃的顏面?”
他起身站在臺階前眺望遠方,眉頭擰得能打結,滿腦子都是季夫人說,太子妃親口說樂晏已經有了婚約。
他私底下查過,但凡是樂晏接近過異性,無一例外都查了一遍,確實找不到可疑之處。
…
次日清晨季夫人再次被召入宮,拖著疲倦的身子,季夫人腳步都有些虛浮,季芷晴早早就等在了門口。
見到女兒,季夫人眼皮一跳:“你怎么來了?”
“母親,女兒想陪您一塊入宮,禍是我招惹的,理應有我來承擔責任。”季芷晴扶著季夫人的手臂:“女兒很擔心您。”
季夫人也是無奈:“我瞧著太子妃的怒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季家好歹也是新起之秀,十來個季家晚輩個個出挑,太子妃還不至于為了這點事繼續(xù)為難我。”
“母親……”
“好了,你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分寸。”季夫人松開了季芷晴的手,抬腳上了馬車。
季芷晴緊抿著唇陷入了沉思,猶豫片刻后朝著府邸走,所路過之處,聽見了不少百姓在議論刑家和小王爺退婚的事。
“多少人羨慕這樁婚事,偏偏不知足。”
“唉!”
“有福氣硬是給作沒了。”
“誰說不是呢。”
多少人惋惜。
只要刑宛月不哭不鬧,將來最差也是個親王妃,一輩子衣食無憂,享受不盡。
可偏偏肚量太小不容人。
季芷晴眼眸微微動,對著身后丫鬟道:“讓人去西關查一查楊卿鳳,還有鏢局。”
“姑娘是懷疑楊姑娘身份?”
季芷晴從見楊卿鳳的第一眼就覺得不對勁,過于張揚,有目的性地針對刑宛月。
作為一個紅顏知己,如果是個守規(guī)矩的,就不會未婚先孕,既然都已經珠胎暗結,就不該住在外府不求個名分。
不要名分又住在公主隔壁,怎么看都有些怪異。
姬郢看楊卿鳳的眼神,并無特別。
所以,她非常懷疑楊卿鳳的存在就是為了解除婚約,孩子沒了只是個契機,但也有刑宛月這個蠢貨主動上門送把柄促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