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歇斯底里,沒有賭咒發誓。
那是一種源于絕對自信的擔當,是一種背負著家族榮辱的承諾。
這番話,比任何毒誓都來得更加沉重,更加震撼人心!
顧維劇烈起伏的胸膛,在這一刻,奇跡般地平穩了下來。
他死死地盯著謝冬梅,仿佛要從她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里,看透她的靈魂。
“好!”
“麻煩謝大夫……施救!”
謝向陽踉蹌著后退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顧維,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謝建軍臉上的得意笑容也僵住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最后關頭竟然被謝冬梅輕飄飄幾句話就給翻了盤!
謝冬梅對他們的反應視若無睹,只是對始終站在她身后的鄭明禮吩咐道:“明禮,方子在這里?!?/p>
她將那張寫著藥方的紙遞過去。
“你,親自去藥房,盯著他們抓藥,一味都不能錯。然后,親自守著藥爐,三碗水熬成一碗,用文火,一刻都不能離人!聽明白了嗎?”
鄭明禮重重地點頭:“媽,我明白了!我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他攥緊藥方,像揣著軍令狀一樣,轉身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
病房里,那幾個西醫專家和顧家親戚,大氣都不敢出。
謝冬梅走到病床邊,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取出一個古樸的木盒。
打開盒蓋,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在燈光下閃爍著森然的冷光。
她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先用沾了酒精的棉球,仔仔細細地擦拭著每一根即將要用到的銀針,也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她的動作不快,卻行云流水,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感,讓周圍所有焦躁的心,都不由自主地跟著沉靜下來。
準備就緒。
謝冬梅捏起一根三寸長的銀針,看準了顧老爺子心口上方的膻中穴,眼中精光一閃。
沒有絲毫猶豫!
手腕一抖,銀針便穩、準、狠地刺入穴位,只留下一小截針尾在外面輕輕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