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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迎風的表情癲狂,笑聲更是刺耳,讓人頭皮發麻。
“他還偷偷給你送過藥呢,你生疹子那回,太醫說要用人參須熬湯,是他把父親賞的野山參偷偷刨了須,連夜塞到你窗臺上。”
“他總說你額間的蓮花是祥瑞,該被好好護著,你說可笑不可笑?”陳迎風突然湊近鐵欄,眼底的瘋狂幾乎要溢出來。
“他連鄧瑩的面都沒見過幾次,卻在山匪窩里求我別傷害公主。”
“你看,他就是這么個蠢得無可救藥的人!”
我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原來上一世我生疹子時,窗臺上那包沒有署名的人參須,是他。
而眼前這個頂著陳迎風名字的人,踩著他的尸骨,喝著他的血,還在嘲笑他的善良。
“他不是蠢。”
我緩緩開口,聲音平靜“他是仁。是你這種偷人生、害人命的東西,永遠學不會的仁。”
“你以為你贏了嗎?”
我看著他臉上猙獰的疤痕,嗤笑一聲,“你偷了他的名字,卻偷不走他的品性。”
“你得了鄧瑩的愧疚,卻守不住她的性命。”
“你費盡心機想踩碎我,最終卻把自己釘在了恥辱柱上。”
陳迎風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死死盯著我,仿佛恨不得撲上來咬我。
“那又怎樣?他死了!”
“我替他轟轟烈烈的活了一回,只不過是我不知道,能夠令人起死回生的是你的血。”
“要不然我早就把你抓起來,讓人倒吊著,慢慢放干了你的血!”
我看著他因怨毒而扭曲的臉,只覺得他可憐得可笑。
“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樣?”
“你永遠不會是真正的迎風,等著你的只會是凌遲處死。”
“你放心,我已經讓鄧顏稟告陛下,為真正的迎風厚葬,至于你只會頂著你原來的名字,被草席裹著,扔到亂葬崗。”
聽到這話,他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癱在地上。
雙目圓睜,嘴里喃喃自語,半天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不可能”
他突然嘶吼,整個人已經瘋狂了,“我是陳迎風!我是駙馬!”
“你不能這么對我!陳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的咒罵越來越無力,最終變成絕望的嗚咽。
獄卒上前,粗魯地將他拖拽起來。
經過我身邊時,他突然用盡全身力氣掙脫,朝著我的方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