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昭換下了身上不算體面的紗裙,紀晏清不知道從哪里給她搞來了一件黛色裙裝。
黛色這種顏色太老氣了,尋常小姑娘根本不會穿,但穿在江羨昭身上反而有種很端莊很美的意思。
她安靜的侯在桌前,聽著卸去易容的紀晏清和陸韶推杯換盞高談闊論。
“平王身死,福源酒樓大亂,王爺還有閑情逸致找在下喝酒,真是好雅興。”
紀晏清聽到這話笑了笑,笑容虛偽,如蛇蝎般陰鷙:“本王來找陸公子喝酒,希望陸公子為本王證明清白。”
“清白?人若問心無愧,何苦拉人證明清白。”這是在說紀晏清畫蛇添足了。
紀晏清的臉黑了下來。
“陸公子明明知道老六會死,還在暗處推波助瀾這一切,你又多么清白?”
“在下今晚出現在竹園,若有人追查起來,一定會懷疑到在下頭上的。”
“陸公子光風霽月朗朗公子,陛下信你,這就夠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輕飄飄的過了幾次手,表面上誰都沒贏,但江羨昭知道,紀晏清怒了。
陸韶低低一笑轉移話題,“對了,不知道王爺聽說了沒有,今晚是個身手極好的女暗衛娶了紀平訴的狗命。”
“嗯,聽說了。”
紀晏清有些敷衍。
話題扯到自己的身上,江羨昭怪異的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
他換了身月白色的長衫,玉冠束發,他坐在雕花圓桌前,遺世獨立,仙到好像不屬于凡塵,笑起來更是柔柔和和的。
不知怎得,她面對陸韶,心中總有一份別樣的情緒。
江羨昭說不清楚那是對救命恩人的感激還是其他情緒,總歸怪怪的,讓她有一種失控的感覺。
“哦?在下清楚是因為在下在現場親眼看著,王爺又怎么清楚一切?”
都是聰明人,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夠了。
陸韶心知肚明今晚是紀晏清出手做的一切。
陸韶玩味的對上江羨昭的目光,他笑了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王爺這個丫鬟倒是有意思。”
話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江羨昭慌亂的移開目光開始裝啞巴。
紀晏清這人的占有欲強到可怕,他不喜歡別人覬覦自己的東西。
但想象之中的發作并沒有來臨,江羨昭耳邊回蕩著紀晏清玩味帶著寒意的聲音:“是嘛?陸大公子竟然也不能免俗。”
江羨昭提起來的心臟又送了下去,她自嘲一笑。
是了,一個賤婢怎能牽動主子的情緒?是她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