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邵北前面提出來的疑點,是用來反駁鄒文興的推理。
那么最后這句話,就是赤果果的諷刺了。
大蟲通人性,還偽造現場,這他娘的簡直就是在說天書啊!
“你敢羞辱我?”
鄒文興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邵北的譏諷之語就是沖著他來的。根本就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狠狠打他的臉。
羞惱之余,他猛地抬手一指對方的鼻子嚷嚷道:“土包子,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跟老子這么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抓起來,讓你嘗嘗什么叫牢飯?”
說到此處,鄒文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陡然翹起,發出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哦,我差點忘了,你們鄉下現在鬧災荒連飯都沒得吃。我看你是存心想來打秋風的,巴不得我抓你去吃幾天皇糧,填一填那干癟的肚子吧?”
這話一出,邵北的臉色慢慢陰沉了下來。就連周圍幾個人,表情都變得怪異起來。
邵北那話雖然有攻擊性,卻是從案件本身來反駁的,完全是推翻先前的推理,進而引導出來的,就算難聽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鄒文興這番話,就是急頭白臉的人身攻擊。一口一個土包子,低等身份,和指名道姓罵娘沒任何區別。
身為藍帽子,口口聲聲為人民服務的公職人員,竟然會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視鄉下百姓為低等人,他的行為已經違背了身上的那一層皮賦予的神圣光輝。
“鄒所長,注意你的措辭!”
孫局長及時出言勸阻,也算是老上司對下屬的一種包容了。
有了提醒,鄒文興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急忙停住話頭,默默的收回了指著邵北的手。
當他心虛的去看周圍人之時,發現眾人都將目光收了回去,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會跌份。
尤其是短發女,表情冰冷的可怕,甚至下意識的挪開了身子,和鄒文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這么好一個出風頭的機會被搶走了不說,就連女神也因為一時失態而疏遠。
鄒文興在心里瘋狂的罵娘,恨不得將邵北的皮給扒下來,拖出去吊在城門樓子上,方能發泄心頭之恨。
腹誹萬千,卻不敢在明面上表現出一絲一毫。
鄒文興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低下頭去,不敢再有任何異動。
“我警告你,這是最后一次。”邵北深吸一口氣,口中發出了冰冷的字眼,“你要是再敢有半個侮辱我的字眼出現,別怪我手下無情!”
“怎么,你還想在警局行兇?我送你一百二十個膽兒!”
鄒文興本就壓不住的火氣,瞬間被點燃了。當即抬手一指屋頂,言辭格外激烈,“大家伙可都聽到了,就這種人也能分析案情?就是一整個地痞無賴!”
“啪!”
話音剛落,一聲脆響在房間內響徹。
所有人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只見邵北猶如鬼魅一般,直接從桌子上一躍而過,反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鄒文興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