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北的一句話,徹底將局面給說死了。
白喜事不可沖撞,更不能拿來開玩笑。狗剩剛那話,分明就是對死者的不敬。
林家兩兄弟心頭也是一陣惱火,本來有人來奔喪是好事,這是給他們的臉,卻搞成了這副模樣。
尤其是狗剩這次回來奔喪的目的是其次,開老板的車回來裝比才是主要的。
這就徹底將親情給拋在一邊,要拿他們兄弟二人來當陪襯了。
鄉下窮親戚之間攀比很常見,可那也是逢年過節喜氣洋洋的時候,總歸讓人心里能接受。
今日半喪事吃席,主家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你還敢這樣干那就是拿人不當回事了。
說到底,還是自家老表,如果真的放任不管的話,這么多親戚看著,肯定要被戳脊梁骨的。
二人對視了一眼,只能尋求邵北的意見,便問道:“兄弟,你說這事兒怎么辦吧。我們家今天已經夠忙了,您也高抬貴手行個方便吧。”
“主家說話,我自然沒問題。讓他下車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讓道。”
“這”
邵北的要求雖然過分,可除此之外似乎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這一槍下去,他們家這喪事還辦不辦了?
無奈之下,只能轉頭朝狗剩道:“你聽這位兄弟的,趕緊過來道個歉。不然的話,我們也幫不了你了。”
“兩位老表,我可是沖著林叔的喪事來的,你們就這個態度?”
狗剩簡直無語了,三大爺裝聾作啞,兩個表兄弟當沒看見一樣。這簡直就是把他的臉往地上丟啊。
偏偏邵北這桿槍硬氣無比,他想逃都逃不掉。
“我數三個數,我就算一槍打不死你,把你這車打了也行。”
此言一出,狗剩頓時就慌了。他自然知道邵北不敢真的打死他,可車子被打壞了,老板到時候真會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桑坦納是何等高檔的汽車,如今這年代能開上的非富即貴。他那老板可是寶貝的不行,恨不得天天拋光打蠟的保養。
權衡之下,狗剩知道今天這事兒栽了。他若是不低頭,絕對無法收場。
就在他猶豫是不是真的要下跪道歉的時候,林家兩兄弟已經走過來,直接將他從車里頭拖出來。
二話不說,按著頭便拜。
“娘的,你們干什么?都是老表,你這么欺負我?”
“閉嘴,磕你的頭!”
狗剩被強行按著磕了三個頭,邵北這才滿意的收起了獵槍。
反觀那林家兩兄弟,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什么狗屁老表,搞事情都不分場合,還試圖過來裝大尾巴狼,若非看到爹娘老子的親戚份上,他們真想直接將狗剩給扔出去。
這時候一旁的三大爺也出來打圓場了,擠出一副笑臉道:“來者都是客,既然狗剩沖撞了你們,那咱們當主家的應該賠罪。不嫌棄的話,一起吃個席,喝杯薄酒?”
“三大爺說的是,兄弟幾個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