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哥那一臉惡狠狠的模樣,就像是一只被鐵鏈拴住的狗,只會呲牙亂吠,卻一點威脅都沒有。
“你還想吃,你算個鳥兒?”賴子頭呸了一口,將碗中的面湯舔了個干凈。
二狗見狀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家伙還真是死鴨子落個嘴硬,笑死個人了?!?/p>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是輕描淡寫的調笑話,實則最傷人于無形。
毛哥氣的臉都綠了,卻無可奈何。只能干瞪眼,試圖以此來展現自己的強勢。
邵北搖了搖頭,將那面條吞入口中,咂了咂嘴道:“我不管你是沖錢來的,還是真心想為你老子報仇??倸w一點我得跟你說清楚,當初大黃牙用我妹子的命逼著我帶他進山。瘴氣入肺的時候,我還勸過他,只可惜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放你娘的狗屁,你們一起進山。你好好的出來了,我爹瘋了,這事兒要是跟你沒關系,說出去誰信?”毛哥咬著牙,聲音完全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信不信歸你,與我無關。”
邵北本身就不是想和他解釋,此人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腦回路里頭,旁人說什么都沒用。
之所以說出這番話,只是想提前留個醒兒,萬一什么時候能起到作用呢?
至于是非對錯,已經無法分辨。畢竟當初邵北帶大黃牙進山的時候,也想過將對方徹底留下,只是最后陰差陽錯對方自尋死路罷了。
這般無所謂的態度,讓毛哥啞火了。他本以為能和邵北斗幾句嘴找找場子,誰曾想對方漠不關心。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對方一碗面下肚,毛哥徹底沒了脾氣。
此刻他的熱血已經逐漸冷卻,饑餓加上被綁縛的難受感不斷的襲來。尤其是胳膊上的傷口不時傳來的刺骨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哼哼起來。
這種現象,其實用科學的說法來說就是腎上腺素的效果消退了,再嘴硬的人也頂不住了。
別人或許不清楚,邵北可是刀口舔血的特戰隊員,豈能不知道這個情況?
他之所以將對方綁起來的目的,就是在等待這一刻。
很快,毛哥就被痛苦所侵襲,額頭上開始滲出了不少豆大的汗珠,饒是咬著牙強撐也幾乎做不到。
“挺不住的話,就開口求饒,或許我會放你下來。”
邵北似笑非笑的坐在板凳上盯著他看,好像是在逗樂一只玩物。
賴子頭和二狗自然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他們本就是孩子心性,最喜歡這種欺負人的感覺。
時不時的,還放個屁,用手接住放在毛哥的鼻子前,逼著對方吸進去。
如此羞辱,簡直比酷刑還要殘忍,是個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個氣勁兒大的?
“我受不了了,你趕緊放我下來,否則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煎熬了足足一個小時之后,毛哥徹底崩潰了,開始嚎啕大哭起來,鼻涕眼淚混成了一團。
李家村離得遠,饒是他鬼哭狼嚎一樣,也沒幾個人能聽到。
饒是有人聽到了,更不會來管這等破事兒。就沖他打了老村長這件事兒,誰敢出頭就是和全村人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