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著,求你了,好嗎?”
紀晏清看著渾身纏滿繃帶的血人,眼中閃過暗芒。
他輕輕捧起江羨昭的手放在唇邊,溫熱的唇瓣上上下下觸碰著她為數不多的好肉,眼中滿是虔誠。
“你是晉王府的昭昭姑娘,長安城尊貴的人。”
但這話聽到江羨昭耳中,卻是那句,“本王寵你,你就是京城貴女,本王不寵你,你就是在城門口乞討的賤婢。”
所以紀晏清現在反悔了,開始寵她了,對嗎?
奴婢的命由不得自己,罷了,主子說什么是什么吧。
江羨昭垂下眸子掩飾住眼底的情緒,朝紀晏清笑了笑:“嗯……好好活著。”
紀晏清提起來的心臟又重重地落下去,他長出一口氣,朝江羨昭笑了:“對,好好活著,我們的日子還很長。”
……
戒律堂水牢一行,幾乎把江羨昭廢了。
她在床上躺了將近三個月才能下床。
江羨昭恢復得很快,配上上好的祛疤藥材,左臉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跡。
這日天氣不錯,她懶散的躺在廊下軟榻上曬太陽,手中還在繡那只帶血的白鶴。
春棠將冒著熱氣的湯藥端到桌子上。
“王爺派人送來了一株千年人參,讓小廚房燉了給姑娘補補身子。”
紀晏清下令開了私庫,晉王府數不清的名貴藥材都送到了江羨昭這里。
她不明白,是紀晏清說的,她是低賤的奴婢,為何還要給一個奴婢花這么多錢。
想來想去,江羨昭只當他錢多沒地方花。
“王爺有心了。”江羨昭小聲地道。
青鸞帶著侍女進來,三個月未見,女子紅光滿面,容貌動人。
下毒一事紀晏清高高抬起輕輕放下,不曾派人追查,青朗也好,青鸞也罷,都如往日般耀武揚威,只有她江羨昭險些喪命。
她笑著和江羨昭打招呼:“好久不見啊昭昭姑娘,這些日子身體可好?”
來者不善,春棠主動往前挺了挺身子,擋在江羨昭的面前:“青鸞姨娘怎么來了?”
青鸞的貼身丫鬟小鹿抬手就沖著春棠打過去:“主子說話,哪有你這個賤婢說話的份兒。”
江羨昭本懶散的繡著手中的白鶴,不想搭理青鸞,但聽到那兩個敏感的字眼,她抬起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