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行進,很快就在一處府邸停了下來。
“這里不是襄王府。”謝清流掀開簾子往外面一看,門口沒那么氣派,一點王府的樣子都沒有。
“我到的就是這里。”酈棠下了馬車。
門口的匾額上寫著“酈”字。
門口的小廝看見他們來了正要稟報,酈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又不敢再說什么了,只能任由他們就這么大搖大擺地進去。
在酈棠和謝清流一起進去之后,小廝才偷偷摸摸地從后面繞過去稟報。
酈棠看了謝清流一眼,謝清流也是示意。
放心吧,都已經準備好了。
酈棠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喲,我當這是誰呢,你那個太監相公進了牢房,你就回家來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么著急嫁出去,有本事別回來呀。”
剛一進去,酈長庚就出來陰陽怪氣了。
他方才回來的,沒想到一回來就看見酈棠。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回來,他聽著下人稟報,才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酈棠果然回來了。
“他不一定會死,你也不一定會活著,我勸你一句,嘴上最好是積點德。不然到時候,你是怎么死的都還不知道呢。”酈棠冷聲道。
她來這里并不是找酈長庚的,所以也并不想在他這里浪費太多的時間,不過若是他硬要阻攔的話,那也就別怪她了。
“呵。”酈長庚冷笑一聲,“威脅我是吧?威脅我又能有什么用呢?你還不是來這里找爹爹,想辦法救他,他當街行兇的事情都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了,你以為還有誰能夠替他逃脫罪責?”
聽見裴玄渡入獄的消息,他別提有多高興了,恨不得晚上做夢都笑醒。
當初三姐姐仗著他的身份那么趾高氣揚的,如今沒過多久,就在陰溝里翻了船。他入了獄,被治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就不信還能有什么反轉。
“能不能的可不是你說了算,你少在這里跟我陰陽怪氣,福州我不介意連你一塊給收拾了。”酈棠不再搭理他,直接走了過去。
酈長庚在背后罵罵咧咧地,狠狠地對著他的背后打了一套空拳。
“說得好像誰想管你似的,真是搞笑!”
酈長庚又罵罵咧咧地回去,他定然要給她一個好果子吃的!
酈府的偏廳,在酈棠去的時候已經坐了人了。
“爹爹。”酈棠走進去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酈明遠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將手中的一枚棋子放入了棋盤。
他一個人坐在偏廳里對弈,棋已經下了一半。
“爹爹這一步棋子走得真好。”酈棠走上去看著棋盤上的棋子,贊嘆道。
酈明遠聞言,張嘴說道:“沒想到啊,這么多年沒怎么管過你,你竟然琴棋書畫都樣樣在行,我倒是小瞧你了。”
從小到大酈棠都一直住在柴房里,身份比那些家丁丫鬟都還要低微,更別說有什么教書先生來教養她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