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滄州城里從早忙到晚,多是去往一個叫做瓊月樓的地方。
而說起這瓊月樓,原本竟是個青樓,可如今卻沒了往日的模樣——樓里尋不見一個伎人清倌,反倒是擺著一張張病床。
此時,一道豐盈的身影正靜立于樓宇之中,細細打量著內里的陳設布置——此人正是白婧。
只見她眉宇間滿是愁容,那張素凈的臉龐上也未施半點粉黛,顯然是已經無暇顧及。
“白大人,如今此處已經收拾妥當,要不先讓頭批百姓住進來?”
一名滄州本地的老醫師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白婧聽了這話,低頭思忖片刻,才輕輕點了點頭,可她眉間緊蹙的愁緒卻是絲毫未散。
抬眼卻見那醫師就要去張貼告示,她急忙又揚聲將其喚住:
“劉叔,先前托您送的信可曾遞出去了?”
老醫師先是一怔,隨即拱手應道:“早些天在下就差人送了,只是”
他話到嘴邊忽又頓住,聲音也跟著遲疑起來。
白婧見狀心頭一緊,追問道:“只是什么?”
她的話音里已帶了幾分急切。
“只是如今想尋個靠得住的腳力實在太難,那封信拖到昨日才往京城送去”
“劉叔!”
白婧聞言頓時擰緊眉頭,俏臉上滿是焦灼之色,“你可知如今局勢是何等嚴峻?”
她深吸了一口氣,她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便不再言語,只想著讓自己快些冷靜下來。
半晌,白婧才看向樓里的小廝,輕聲問道:“你們家柳老板去了何處?”
小廝聞言愣了愣,這才答道:
“往京城去了!”
聽聞此話,白婧眉宇間的陰沉之色總算是消散了些許,目光也朝窗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