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十七分,上官淺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她睜開眼,臥室里一片漆黑,只有門縫下透出一線微光。身旁的位置空著——宮尚角又熬夜工作了。
她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卻聽到樓下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上官淺瞬間清醒,抓起睡袍下床。走廊里靜悄悄的,書房門緊閉,燈光從門縫漏出來。她輕手輕腳地下樓,發現聲音來自廚房。
推開廚房門,眼前的景象讓她愣住了——宮尚角弓著身子靠在料理臺邊,臉色蒼白得嚇人,額頭上布記細密的汗珠。他的右手死死按著胃部,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腳邊是一個打碎的玻璃杯,水漬和玻璃碎片濺了一地。
宮尚角?上官淺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他身邊。
宮尚角抬起頭,眼神有些渙散,嘴唇緊抿成一條線。他試圖直起身子,卻因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而再次彎下腰。
胃痛?上官淺不由分說扶住他的手臂,觸手一片冰涼,多久了?
沒事。宮尚角的聲音比平時低啞,老毛病。
上官淺翻了個白眼:疼成這樣還嘴硬。她強硬地攙著他往客廳走,躺下,我去拿藥。
宮尚角罕見地沒有反駁,任由她把自已安置在沙發上。上官淺飛奔上樓,從浴室藥柜里翻出各種胃藥,又折返廚房倒了杯溫水。回到客廳時,宮尚角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領帶松散地掛在脖子上,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解開了,露出鎖骨和小片胸膛。
他閉著眼睛靠在沙發背上,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疲憊。上官淺。接下來的兩周,每當宮尚角晚上沒有應酬,他們就會在書房里學習。上官淺驚訝地發現宮尚角是個極有耐心的老師,而宮尚角則對上官淺的領悟力刮目相看。
粉色書房成了他們的小天地,有時學習到深夜,上官淺會煮兩碗面當宵夜。宮尚角從不說好吃,但每次都會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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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淺生日那天早晨,她收到一個沒有署名的快遞。拆開精致的包裝,里面是一盆罕見的藍紫色杜鵑花,品種名天際線,據說全世界只有不到一百株。
誰送的?她小聲嘀咕,翻遍了包裝也沒找到卡片。
她把花放在陽光充足的窗臺上,輕輕觸碰嬌嫩的花瓣。這顏色太美了,像是把黃昏時分的天空濃縮在了花瓣里。正當她出神時,手機響了,是云為衫。
生日快樂!電話那頭云為衫的聲音充記活力,收到禮物了嗎?
上官淺的目光回到那盆花上:你送的?
我?云為衫笑了,我送的是項鏈,昨天就寄到了啊。怎么,還有別人送你禮物?
上官淺的心跳突然加快:哦,可能是我媽寄的。
掛斷電話,她蹲在花盆前仔細觀察,突然在土壤邊緣發現一個小小的s標記——那是宮氏集團旗下高端植物園的logo。她咬了咬唇,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
晚上宮尚角回家時,那盆花已經被移到了臥室的陽臺上。上官淺正在衣帽間試衣服,聽到腳步聲便大聲問:那盆杜鵑是你送的?
宮尚角的聲音從臥室傳來:嗯。
顏色太艷了,不太配我的風格。上官淺故意說,通時通過鏡子觀察門口的反應。
宮尚角出現在衣帽間門口,西裝筆挺,表情如常:那就扔了。
那倒不必。上官淺轉過身,假裝整理耳環,好歹是稀有品種,養死了怪可惜的。
宮尚角走近幾步,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盒子:這是遠徵送的。
盒子里是一對鉆石耳釘,華麗得晃眼。上官淺接過來,挑了挑眉:遠徽弟弟出手真大方。
他錢多。宮尚角簡短地說,然后補充道,今晚我有應酬,可能回來晚。
上官淺點點頭,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她本以為算了,本來就是形式婚姻,期待什么呢?
宮尚角轉身要走,卻又停下:你晚上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