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之從小帶著使命接近顧近舟,接近沈天予。
受盡了顧近舟的白眼,一度卑微到極點,打死她,都料不到有一天,會被顧家人追著訂婚。
她朝沈天予看過去,眼神帶著一絲復雜的期許。
沈天予墨睫微垂,并不表態。
元瑾之明白了,不行。
她和他破不了那道劫,沒法談婚論嫁。
顧傲霆掛斷電話,敞開嗓門對沈天予說:“天予,你別怕元老大,一切有太外公給你撐腰。他要是敢說半個‘不’字,太外公去訛他。反正太外公這把年紀了,沒什么好怕的。”
沈天予仍舊抿唇不語。
顧傲霆一生有五怕,一是蘇婳的膠,二是秦姝的手,三是秦野的飛刀,四是顧近舟的嘴,五是沈天予的沉默。
見他不出聲,顧傲霆不敢再廢話。
他拄著拐杖站起來,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扭頭對元瑾之說:“瑾之,天予這小子悶騷。之前訛我一塊帝王綠翡翠玉佛,送給你。我覺得,他那時應該就看上你了。”
說完,他迅速拉開門,急匆匆地走出去。
生怕走慢了,沈天予會怎么著他。
沈天予垂眸看向元瑾之。
元瑾之正一臉賊笑地望著他。
沈天予不知她為什么這么愛笑?
額頭中蠱的包雖然消了,但是仍腫得崎嶇不平,就這樣還能笑得出來。
他伸手去揉她額頭的包,好聽的男聲問:“笑得這么賊。”
元瑾之聳聳肩,問:“那年你問我生辰八字,其實就是看上我了吧?真能裝啊,裝得冷若冰霜,高不可攀,讓我玩命地追你,腹黑予。”
沈天予沒應。
他腦中又浮現出四年前,初見她時的倩影。
那年她十八歲,出落得青嫩水靈,烏發雪膚,身形纖秀。
他的生活里除了家人,沒有別的女人。
她是第一個闖進他生活的沒有血緣關系的女人。
元瑾之偎進他懷里,起初安靜,繼而身體微微抽動。
沈天予右手緩緩抬起,抱住她,清俊側臉挨著她的烏發,鼻間是她頭發獨有的香氣。
聽說她和秦珩的蠱毒已解,研究了一半的蘇婳和鹿巍,從工作室返回家中。
蘇婳上樓去看元瑾之。
鹿巍則圍著秦珩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