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時間還早,王通又去了河邊,收回一些魚。
回到家,劉氏也醒了。
“我的兒,糧食沒了,咱們娘倆只能等死了!”劉氏哭道。
民以食為天。
就算是豐收年景,像王通家里這種情況也只是勉強夠吃。
而沒了收成,不說別的,光餓都能餓死他們。
更何況伴隨著秋收的還有秋稅。
按照這個大業(yè)王朝的規(guī)定,每畝地要繳納02石米,也就是2斗米,大約30斤。
按照現(xiàn)在市價,一斗米要三百多文,家里六畝地就要繳納將近四千文錢。
也就是四兩銀子。
這還只是朝廷規(guī)定的基礎秋稅,也就是正稅。
若是加上各種苛捐雜稅,比如經(jīng)總制錢、和糴、和買、科配、預借等等,加起來甚至能達到正稅的2-3倍。
也就是一個月后,就要繳納最少八九兩銀子。
這對于任何一個普通家庭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劉氏辛辛苦苦織一年的布才賺多少?
也難怪劉氏痛哭絕望。
王通已經(jīng)有所計劃,安慰道:“娘且放寬心,有兒子在,沒事的。”
劉氏只是抹淚不說話。
王通的腦子剛剛好,又沒有一技之長,光靠干零活怎么能養(yǎng)活兩人。
再說,也沒那么多活可做。
王通道:“兒子又捉了些魚,拿去集上賣了,正好換些錢糧回來。娘盡管在家等著就行,一切都有我!”
王通說得有力,劉氏莫名心安,道:“娘沒事,你路上小心。”
王通把這兩天攢下的魚都裝進魚簍里,大小二十多條鯽魚,七八條黃鱔,走出院子。
迎面正好碰上孫二狗和他兩個小弟。
“王傻子,聽說你家莊稼被燒了,你和你娘不是要餓死了?跪下給爺磕幾個頭,爺就賞你點剩飯吃。”孫二狗嘲諷道。
王通盯著孫二狗:“是你干的!”
孫二狗得意一笑,湊近王通低聲道:“是我又如何?這次只燒你莊稼,下次就燒你房子。敢搶爺爺我,活膩了你!”
王通冷冷道:“這可是縱火罪,不怕我報官嗎?”
孫二狗哈哈大笑:“你有證據(jù)嗎?再說了,有證據(jù)又怎樣,里長是我大伯,我堂哥在縣衙當捕快,誰會抓我?誰能抓我?”
猛子和虎子跟著大笑。
“狗哥就是這桑溪村的天。臭傻子,能打了不起啊,出來混,講究的是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