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檻兒歇晌起來,就見小福子領著近二十來個宮人浩浩蕩蕩地進了院。
“這是要做什么?”
檻兒免了他們的禮,問道。
領頭的是個年長的太監。
“回宋昭訓,奴才們來收拾正房和西廂,收拾出來要做什么卻是不知,要擾您一會子的清凈,還請您見諒。”
他們是真不知道收拾屋子出來做什么,這種事上邊也不會跟他們說那么清楚。
就算心里有猜測,但事情還沒定下來。
誰敢張口就胡咧咧呢。
檻兒便叫他們自忙去了。
等進了屋。
跳珠低聲興奮道:“莫不是收拾了出來要給咱們主子住的?主子要……”
她比了個往上指的手勢。
喜雨端來一杯桑寄生茶。
是一種利于補肝腎,強筋骨的養血安胎茶。
檻兒最近腰酸腿酸的時候比之前多了,莫院判就給開了這么一個茶。
喜雨把茶遞到檻兒跟前,接跳珠的話:“有可能,咱們主子現在多辛苦啊。”
剛說完,她和跳珠的后腦勺各自挨了一下。
瑛姑姑瞪她們。
“給誰住不給誰住不是咱們說了算,主子現下不好受咱心里有數就行,可不興掛在嘴邊,去了外頭更不能說!”
婦人有孕就沒有好受的,平時他們對檻兒自是各種小心,但這事能做不能說。
宮里頭就是這樣,處處都是忌諱。
喜雨這話若被有心人聽了去,還當宋昭訓多不識抬舉呢,懷著皇孫還覺得苦。
單被人覺得矯情就罷。
就怕叫人捏著錯兒攻訐。
給昭訓扣個對皇孫心存怨懟,或是體弱多病,不堪為皇家綿延子嗣的罪名。
那事情就大發了。
跳珠、喜雨趕忙認了錯。
不過,正房和西廂那邊收拾的動靜傳過來,眾人面上沒再表現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