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芷被海順的動作和這一聲清脆刺耳的茶盞碎裂之聲驚了一下。
隨即才發(fā)現(xiàn)檻兒身邊還站著個人,屋中包括龐嬤嬤在內(nèi)的宮人俱跪伏在地。
鄭明芷立時起身上前,“殿下恕罪,妾身也是一時給氣糊涂了才失了分寸。”
說著話。
她發(fā)現(xiàn)太子竟握著檻兒的手,另一只手攬著對方,一副將人護著的姿態(tài)。
鄭明芷差點沒一口老血噴涌而出。
都這個節(jié)骨眼兒了。
這男人居然還能觸碰這賤蹄子,還把人護成這樣,他都不嫌臟不嫌惡心的嗎?
她的震驚和一言難盡沒來得及掩飾,駱峋原就冷冽的眸光沉了下去。
松開檻兒,他行至北面上首處落座。
海順見狀做了個手勢,跳珠退下,銀竹攙著檻兒到她平時請安的位置坐。
鄭明芷一梗。
和太子隔著一張案幾而坐,狀似斟酌道:“殿下,宋昭訓還是戴罪之身,就這么坐著怕是不合規(guī)矩。”
駱峋側(cè)目,“誰定的罪?”
鄭明芷再一梗,想和他掰扯一二。
這時,院外忽地響起一聲驚呼。
卻是曹良媛和秦昭訓。
兩人都不比白日里打扮得光鮮,只穿了件夾衣并一件披風就來了。
看樣子像是半夜被驚醒,趕著來的。
那一聲驚呼便是曹良媛被院里的尸體嚇到發(fā)出來的,此時她正由貼身宮女攙進來,心有余悸般拍著心口。
進了屋。
她與秦昭訓齊齊見了禮。
末了訕笑了一下:“妾身抄經(jīng)睡得遲了,迷迷糊糊聽到底下的奴才在走動。
問了才知竟是嘉榮堂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您與宋昭訓都過來了,妾身哪里還坐得住便也想著過來看看。
剛巧路上遇上了秦昭訓便同了路,妾身不是有意失儀的,還請殿下恕罪。”
一貫直爽率性的做派,能言快語的,一番話下來氣兒都不帶換的。
秦昭訓煞白著臉點點頭。
駱峋淡淡頷首,旋即道:“說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