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芷瞥她一眼。
“關乎皇嗣綿延,自當小心謹慎,看她什么時候身子強健些就什么時候來請安。”
曹良媛暗笑。
也不知是誰在萬壽節那晚惡狠狠地說出“死不了”這樣的話,這會兒倒是又裝起寬和來了。
心里這么想。
曹良媛笑道:“還是太子妃大度,想來宋昭訓對您也是感恩戴德,只盼著日后一舉得男博太子妃一笑。”
這話說的。
就沒見過幾個做正妻的,能在妾室有了身孕時真正笑得出來的,尤其還是在正妻自己沒有子嗣的情況下。
又何來博主母一笑的說法。
曹良媛此言,擺明了就是在暗指檻兒是鄭明芷找來替她生孩子的。
且既暗諷了鄭明芷的假仁假義,又嘲笑了鄭明芷不能生,可謂一語三關。
只話說得隱晦,明面上倒叫人挑不出錯。
鄭明芷聽出她的話外音了。
卻是沒有被激怒。
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笑道:“曹良媛此言差矣,是兒是女又非人力所能為也。
你我皆為女子,如何能有輕視女子之念,東宮能有一位小公子我高興,有一位小郡主我同樣歡喜。
殿下也作此想,你當著我的面這么說沒事,到了殿下跟前可千萬記得慎言。
另外,你與宋昭訓同為東宮侍妾,她懷上了,想必你的好消息也快了,我可是等著曹良媛早日替殿下開枝散葉呢。”
曹良媛一梗。
要不是她沒侍寢的事身邊只有撫琴弄墨知情,撫琴弄墨又是曹家的家生子。
不會背叛她。
她都要以為姓鄭的知道實情,故意拿這話來刺她至今沒真正承寵呢!
曹良媛心里直磨牙。
“您說的是,甭管公子還是郡主,總歸都是東宮的喜事,我也盼著能早日替殿下生個一兒半女,想來秦妹妹也是這么想的,秦妹妹是不是?”
秦昭訓只覺得曹良媛賤得慌,她心里不舒坦,就要讓別人跟著一起不舒坦。
秦昭訓才不慣著她。
清清冷冷地開口道:“光想有什么用,那也得要我有本事讓殿下到我那兒去。”
這話看似是在說她自己。
實則卻是拆穿了曹良媛的言不由衷,就差沒說“太子沒往你屋里去,你懷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