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尚未散盡,黑鯊島東側的海灣訓練場,已經是一片沸騰。
數十艘戰船,分列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陣型,在海面上犁開白色的浪花。
一方,是關洱和麾下原有的十幾艘大夏福船,船體高大厚重,陣型四平八穩,頗有不動如山的氣勢。
而另一方,則是剛剛并入序列的菲屏國艦隊,那些船只狹長靈動,掛著三角帆,在海風中穿梭自如,如同一群矯健的獵豹。
“旗號!左翼前突,兩翼包抄!快!你們是沒吃飯還是沒睡醒!”
旗艦的甲板上,關洱和吹胡子瞪眼,手里的令旗揮舞得虎虎生風。
這一個月來,他可算是被這群新加入的“盟友”折騰得夠嗆。
菲屏國的水手們,個人操船技術確實頂尖,對海流風向的判斷也極為敏銳。
但他們打起仗來,卻更像是一群各自為戰的海上游俠,崇尚個人英雄主義,喜歡單打獨斗,毫無陣型協同可言。
這與關洱和,不,應該說是與林風所要求的“令行禁止、協同作戰”的未來海戰理念,完全背道而馳。
“蒙托!管好你的人!再有擅自脫離陣型追擊假想敵的,軍法處置!”
關洱和對著身邊的菲屏國艦隊統帥蒙托吼道。
蒙托一臉苦笑,連忙打出旗語,約束自己的部下。
他也很無奈,這些驕兵悍將,習慣了自由散漫的作戰方式,要讓他們像大夏軍隊一樣,把自己當成一臺戰爭機器上的零件,實在太難了。
“陛下要求的是整體,是紀律!是一艘船能發揮出十艘船的威力!不是讓你們去海上炫技的!”
關洱和氣不打一處來。
就在這時,一艘負責扮演“假想敵”的大夏戰船,被三艘菲屏國快船圍住。
按照演習規則,這艘大夏戰船已經被“擊沉”了。
那三艘菲屏國快船上的水手們,頓時爆發出得意的歡呼聲,甚至有人朝著關洱和的旗艦方向,吹起了挑釁的口哨。
關洱和的臉,瞬間黑得像鍋底。
“胡鬧!”他猛地一拍船舷,“傳令!神威炮營,目標,那三艘船前方三百步,放一輪空炮!讓他們清醒清醒!”
命令傳達下去,岸邊的炮臺上,立刻升起了一面紅色令旗。
“轟!轟!”
兩聲沉悶如雷的巨響,劃破了海灣的寧靜。
兩枚沒有裝填實心彈,僅僅是包裹著石灰的炮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精準地落在了那三艘得意洋洋的菲屏國快船前方。
沖天的水柱和炸開的石灰粉,瞬間將那片海域籠罩。
那三艘船上的菲屏國水手,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炮彈擦著他們的船頭飛過時,帶起的勁風刮得臉頰生疼。
這是何等恐怖的射程和精準度!
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快船,在這種岸防火炮面前,根本就是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