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快歇下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后一陣驚悚。
她下意識的回頭。
視線所及之處遍地是黑夜,可是那黑夜之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正聚精會神的盯著自己。
明昭招了招手,問芙蓉:“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人?”
芙蓉探出腦袋在四周張望了一下,最后搖頭:“沒有啊,姑娘莫不是看錯了什么吧,奴婢已經(jīng)將你想要的東西取來了,不過都是果酒,姑娘這額頭上的傷沒好,奴婢是不敢給你喝太多烈酒。”
明昭深深的看了一眼烏漆抹黑的院子,確定是自己的感覺有錯,這才收回腳關上門。
果酒雖甜,入喉的瞬間也是辛辣的。
芙蓉沒想到她會直接拎著壺往嘴里倒,忙不迭的上手制止:“姑娘,這是做什么呀,這果酒雖然沒那么大的勁頭,但是像姑娘這樣喝也是不成的呀,姑娘也要吃點菜,您這空著肚子喝酒實在傷身。”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姑娘為何不同奴婢說一說。”
此時此刻,芙蓉真的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最開始就不應該放姑娘去大牢里,這下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姑娘一回來就喝酒。
要是真?zhèn)松碜樱撛趺崔k呀?
芙蓉現(xiàn)在慌的很,可是讓她更慌的還在后頭,因為明昭居然是一壺倒。
她從前雖然也嘗過果酒,但也不至于一杯就倒頭,只是今天情緒激動,再加上空腹喝酒,一下子就是一壺進度,酒勁上頭,這才暈乎乎的。
她一把就將芙蓉給抱住,笑呵呵的好不開心:“小芙蓉呀,小芙蓉,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或許在你們眼里我實在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能棄之不顧。”
“可是我就是高興,我就是盼著他們?nèi)ニ溃屗麄円矅L一嘗我當年受過的滋味才是好的。”
“可惜啊,這是一刀砍了他們的頭,實在是太便宜了!”
“不過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芙蓉聽的云里霧里,只把他口中所說的當年事是她被養(yǎng)在鄉(xiāng)下的時候受到虐待的事。
這么想著,她心疼的開口安撫:“姑娘,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就別再想了,姑娘,現(xiàn)在有奴婢有世子呢,還有陛下為姑娘撐腰,以后再也沒人敢欺負姑娘了。”
“不,這不一樣。”明昭咧咧嘴,和芙蓉分開,又上手去揉芙蓉的臉蛋,“小芙蓉啊,你若是知道我曾經(jīng)……或許……”
說著說著,她聲音小了下去。
芙蓉還以為她醉成這樣,應該要倒頭就睡了,沒想到明昭又忽然把頭抬起來,一本正經(jīng)道:“你知道嗎,其實我也能想明白他們?yōu)槭裁磿x擇姜蘭君。”
“我是鄉(xiāng)下來的,沒見過世面,也不會這京城貴女的禮儀,更不會什么琴棋書畫,若不是兄長照顧,或許我連讀書識字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些,她自嘲的笑了笑,把兩只手給舉了起來,將衣袖拉到最里面,露出里面已經(jīng)幾乎快看不見的疤痕。
就在兩個月前,這些疤痕還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在她的皮膚上。
螢娘的一管藥膏,便能夠?qū)⑦@些丑陋的疤痕徹底消除。
“小芙蓉,你還記得我手上這些疤嗎。”
芙蓉點點頭:“奴婢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