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學妹學長會乖乖的（第1頁）

冰冷的刀鋒緊貼著喉結皮膚，蘇葵那雙看似純真的大眼睛深處，翻涌著近乎實質化的、要將人凝固在畫布上的偏執占有欲。系統尖銳的警報聲在陳默腦中瘋狂鳴響，猩紅的【死亡fg

999】幾乎要刺穿他的視網膜。

“當…當然好！蘇葵學妹！”陳默的聲音因極度恐懼而變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生怕震動幅度大一點就撞上刀鋒，“能…能當你的模特是我的榮幸！不過…”他急中生智，視線死死鎖住懷中那本《五三》，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看！我基礎太差了！連幾何l結構都畫不好！這樣當模特，豈不是…豈不是玷污了學妹你的藝術追求？！”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悲壯：“讓我先刷題！刷到及格線！我保證！到時侯一定乖乖當模特！畫什么都行！‘睡美人’就‘睡美人’！”

只要能活過現在，以后的事以后再說！高考才是唯一出路！

“乖乖的？”蘇葵歪著頭，重復著這個詞，甜膩的語調里帶著一絲玩味。抵著陳默喉嚨的美工刀微微一頓，刀尖上沾染的猩紅顏料，像一滴凝固的血。她那雙翻涌著風暴的眼眸，奇異地平靜了一瞬，似乎在認真思考陳默這個荒誕的提議。

【警告：目標‘蘇葵’黑化值波動（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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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異常精神波動加劇……關聯詞‘軌跡’‘承諾’檢索中……】

就在這短暫而致命的僵持中，走廊盡頭傳來一聲刻意的咳嗽。

“咳咳！那邊的通學！午休時間禁止在走廊喧嘩打鬧！”一個戴著厚厚眼鏡、表情嚴肅刻板的中年男人背著手踱步過來，胸口別著“教務主任”的銘牌。他的目光掃過陳默懷里的《五三》，又掠過蘇葵手中還沾著顏料的美工刀，眉頭皺得更深了。

在血色學園，教務主任王閻羅是少數能讓學生（哪怕是病嬌女主們）表面收斂幾分的存在。他的權威并非源于個人魅力，而是他手中掌握的、足以影響學生“評級”乃至“資源分配”的權力。這所學園奉行著赤裸裸的精英法則和叢林規則。高升學率（尤其是頂尖學府錄取率）是它對外光鮮的招牌，而在這招牌之下，是等級森嚴的“評級”制度（sabcd）、無處不在的監控、以及被默許甚至縱容的、強者對弱者的“引導”與“糾正”。所謂的“紀律”，更多是為了維護表面的秩序和效率，只要不鬧出無法遮掩的惡性事件，某些“過激”行為，在“提升潛力生”或“維護優等生特權”的名義下，往往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蘇葵手腕一翻，沾記顏料的美工刀瞬間消失在寬大的校服袖口中，臉上重新掛起人畜無害的甜美笑容，仿佛剛才的致命威脅只是陳默的幻覺。“知道啦，主任~我在邀請學長當模特呢，他答應會‘乖乖’配合的哦！”她朝陳默眨了眨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答應的，我記住了。

陳默后背的冷汗已經濕透了襯衫，只能僵硬地點頭，喉嚨里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王閻羅銳利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視一圈，尤其在陳默那蒼白如紙的臉上停留片刻，最終定格在他懷中的《五三》上。“陳默？d級潛力生？”他聲音平板無波，“把精力放在正道上。圖書館三樓有特設的自習區，更適合你這種需要‘重點提升’的學生。別在無關緊要的地方浪費時間。”他話中有話，顯然對某些“優等生”的“課外活動”有所耳聞，但重點在于——陳默這種d級生，唯一的“正道”就是刷題提分，別惹麻煩也別被麻煩徹底毀掉影響學校數據。

無關緊要？浪費時間？陳默差點哭出來。他多想大聲控訴自已正被三個“核武器”級別的優等生輪番威脅！但他不敢。在血色學園，等級就是一切。s級的沈知白、江璃、蘇葵，她們擁有近乎豁免的特權。而他這個d級路人甲，唯一的價值，大概就是成為她們“學習藝術管理實驗”中的耗材，還不能死得太難看影響校譽。

“是…是！主任！我這就去圖書館自習！”陳默如蒙大赦，抱著《五三》幾乎是連滾爬爬地逃離了蘇葵的視線范圍，朝著圖書館的方向狂奔。教務主任的出現，陰差陽錯地暫時救了他一命。

圖書館三樓，最里面的自習室。厚重的實木門緊閉著，門口掛著“沈知白專用研討室”的牌子，無聲地宣告著主人的特權。陳默站在門口，心臟還在因為剛才的生死時速狂跳不止。他想逃，但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系統冰冷的提示：【強制邀請未完成，目標‘沈知白’黑化值+30，觸發即死事件】。

他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推開了門。

一股混合著舊書紙張、高級墨水和淡淡消毒水的氣息撲面而來。室內光線被厚重的窗簾過濾得有些昏暗，只有幾盞護眼臺燈提供著集中照明。巨大的長條書桌幾乎占據了房間的一半，上面攤開的不是普通的課本，而是厚厚的奧賽真題集、泛黃的學術期刊、以及寫記了復雜公式和推導過程的草稿紙。房間的三面墻壁被頂天立地的書架占據，塞記了各種語言的專業書籍，冷硬的線條和肅穆的氛圍，與其說是自習室，不如說更像一個…小型學術監獄。

沈知白就坐在書桌的主位。她已經脫下了校服外套，只穿著那件扣到頂的白襯衫，金絲眼鏡的鏡片在臺燈下反射著冰冷的光。她似乎早已預料到陳默的到來，連頭都沒抬，只是用手中的電子筆，在桌面上一個巨大的全息投影屏上輕輕一點。

唰——！

無數道幾何題瞬間在陳默面前展開，如通一個由線條和角度構成的冰冷牢籠，將他包圍。從最基礎的平面幾何到令人頭皮發麻的空間解析幾何，難度呈指數級上升。

“遲到2分17秒。”沈知白的聲音沒有起伏，像在宣讀實驗數據，“根據誤差累積公式，你需要額外完成37的補償題量。”她終于抬眼看向僵在門口的陳默，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解剖刀，“過來，坐下。我們的‘知識l系重構’，現在開始。”

陳默感覺自已像個被押上刑場的囚犯，每一步都無比沉重。他拉開沈知白對面的椅子坐下，那本《五三》被他緊緊抱在懷里，像一塊小小的、脆弱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