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蔥就是野韭菜,也叫熊蔥,葉片比較寬,香味更濃郁辛辣。
白清霖喜歡吃這玩意,一口氣摘了許多,還在空間里種了一些。把毛蔥拿去陸家,大伯娘特地留了油渣,泡了碎粉條子,炒了一大碗雞蛋碎。用二合面做出來的韭菜盒子別提多香了,白清霖胃口那么小,都能吃上三大個,撐的直喘粗氣。
其他人吃的更多了,陸金柱目前就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歲數,一頓吃了七個,感覺還能吃得下第八個。他老子累一天也就吃了五個,看兒子這么能吃,都覺得腦門子疼。
野菜會給村里人帶來額外的收入,腌制的咸菜和曬好的菜干,和剛摘下來的菜都能拿去供銷社換錢換東西。
知青們用野菜換了鹽和點燈用的柴油回來,會做飯的知青還特別蒸了兩大鍋野菜團子,里面也放了油渣,那叫一個香。
而朱正民他們要吃,要么就得多給口糧,要么就要掏伙食費了。因為他們三個一點兒貢獻都沒有,也不摘野菜,也不買油。
蘇琦到也無所謂,他把口糧都給了寧冬天,讓他看著做。也不會吝嗇拿肉票換肉回來吃。可是時間長了,徐江南這里摳門的要死,漸漸地跟他一起來的知青就有了意見。
其實徐江南也煩,他兜里的錢是有數的,不敢亂花。野菜也換不了幾個錢,一斤才幾分!一麻袋扛到鎮上,就只能換個幾毛錢。
他挖的那點兒野菜曬干了還得留著冬天吃呢,壓根沒有富裕的。
于是他又恨上了朱正民,每天話里話外的擠兌人。
朱正民每每被氣的臉紅脖子粗,但也沒招。他不敢打架,也不會打架,多少年沒受過的委屈,都在這里受盡了。
其實徐江南也倒騰過東西,跟村里收雞蛋拿去黑市賣。村里收三毛五一個,供銷社賣五毛,黑市能賣到七毛錢。
雖然雞蛋好賣,但也不是每次都能收到雞蛋的。一頓折騰累得半死,結果就掙了幾塊錢。這讓徐江南十分氣餒,總覺得自己當初腦子不好使了才跑到這個窮鄉僻壤來下鄉。
原本以為自己能截胡,占個大便宜。可誰知道在沒有便宜沾的時候,生活竟然如此艱苦。
一轉眼到了六月份,村里又來了新知青。這次來了三個,一個女知青,兩個男知青。
女知青就是樹上寫的那個,朱正民第一個“貴人”,市政委的親閨女,于夢嵐。
她穿著如今燕城最流行的裙子,人長得漂亮,油亮的頭發扎了兩條粗粗的大辮子垂在身后,往那里一站,幾乎就是一道風景線。
那裙子白清霖看著眼熟,這不就是自己設計的嗎??襯衣款的連衣裙,領子上還別了個紅色的蝴蝶結。
去年衣服做出來的時候北方都開始逐漸冷下來了,雖然在大城市買的也還好,不過畢竟過了季節。但是看樣子,今年這個衣服還是很受歡迎的。
那倆男知青來自津市,還是一對堂兄弟。倆人說話帶著濃重的津市口音,以及津市特有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