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了父母一個“相信我”的眼神,然后大步走到院門前,拉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破木門。
林晚打開院門,門外站著幾個人。
領頭的是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干部服,戴著眼鏡的年輕人。
他約莫二十五六歲,面容嚴肅,正是村里的干事張建軍。
他的身后跟著兩個年青的小伙子。
他們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
王嬸則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她的臉上帶著幸災樂禍和急于邀功的神情。
濃烈復雜的帶著肉腥和奇異草藥香的氣味,瞬間撲向了院中幾人。
張建軍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
他銳利的目光越過林晚瘦小的肩膀,直射向那冒著熱氣的灶房,厲聲問道。
“林晚同志,你家鍋里煮的什么?
王嬸舉報你家搞封建迷信,弄巫藥,還私自打獵吃肉!
這股味道……你們哪來的肉?”
空氣瞬間凝固。
王桂香和林老栓嚇得面無人色,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枯葉。
王嬸則嘴角勾起,那抹幸災樂禍的弧度幾乎要咧到耳根。
林晚的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手心全是冷汗。
但她的臉上卻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驚訝委屈,以及一絲……屬于窮苦人家孩子,發現“好東西”的小心翼翼的興奮。
她側身讓開一點,指著灶房的方向,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坦蕩”表情。
“報告張干事!
我家鍋里煮的是田鼠肉燉草藥湯,不是什么巫藥!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土方子!
山里抓的田鼠,配上后山采的草藥和野菜,我爹說,荒年能頂餓,還能防病哩!”
“田鼠?”
張建軍身后的一個年輕民兵下意識地驚呼出聲,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