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陳一拳砸在地上,青磚裂開細紋,指骨撞得生疼,血混著塵土糊了滿手。
他這么些年頭一次這么憤怒!
那些羞辱,嘲笑,貶低,都無所謂,都可以忍,都可以茍。
包括今天那名管事的故意欺壓,他也能睡一覺就忘掉。
但這次不同,這是他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距離死亡這么近!
那把劍就差一點點,就對他的頭顱發出逐客令,讓他腦袋搬家!
他知道,自己肯定被賣了!
對方直接找到他,沒有任何詢問,沒有任何嚴刑拷打,就這么簡單地便篤定了他,就是幽影殿的奸細!
陸陳眼白里爬滿紅血絲,牙咬得咯吱響。
半邊臉浸在陰影里,陰鷙得像要滴出水來。
他第一次,這么,想殺人!
想殺了那個賣了自己的人!
也想殺了那個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女人!
太陽照常升起,陸陳的破屋外沒有了那個綠衣女人的蹤影。
自然也沒有了那幅血腥畫面。
除了地上的草有些新外,完全看不出這里有什么變化。
屋內,陸陳還是那個姿勢,坐在地上。
除了拳頭上已經凝固的血跡外,仿佛和昨晚沒有任何變化。
這一夜,他什么也沒干,就這么坐了一整晚。
此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師兄?在家嗎?”
陸陳終于那仿佛凝固了的姿勢終于有了變化,揚聲應道:“誰?”
“任務殿的人。”
陸陳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打開門。
門外是一個面色黝黑,皮膚粗糙的陌生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