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文望著林昭扶劍而立的樣子,再聽到他那字字誅心的話語,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一口氣幾乎要喘不上來!
讓他堂堂的國子監祭酒的兒子,京城文人圈子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去給林昭的作品寫序?!
還是親口承認自己有眼無珠,吹捧林昭的序?!
要是寫下這份東西,他這輩子就算完了,別想在文人的圈子里抬起頭來!
“你!”
“你不能這么做!”
杜修文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顯得異常顫抖。
但他依舊梗著脖子,試圖做最后的反抗:“我的親哥是度支司的郎中!是左相大人的門生!”
“我這翰墨軒的產業,也是掛在英國公府名下的!”
“你今日敢如此羞辱我,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林昭聞言挑了挑眉。
度支司?左相?
自己正查著賬呢,想不到瞌睡剛到就來枕頭了!
林昭臉上笑容更盛,他慢條斯理的將那本空白的賬冊翻開,放在杜修文的面前:“杜老板的骨頭很硬嘛。”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他回頭望了眼衛青峰。
衛青峰心領神會,大步上前,噌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寶刀。
那閃爍的寒芒映在杜修文蒼白的臉上,顯得他一陣驚慌。
“杜老板,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衛青峰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我家老頭子說了。”
“林御史的話就是他的話,林御史犯的錯他一并擔著。”
“你要是實在不想寫,我也不介意幫你松松筋骨,讓你想起來該怎么寫。”
冰冷的刀鋒懸在杜修文的脖頸前,那森寒的氣息輕輕觸碰著杜修文的汗毛,刺激著他本來就脆弱的神經。
杜修文徹底崩潰了。
“我寫我寫還不行嗎?!快把這刀拿開!”
杜修文像只老母雞一樣尖叫起來。
他哆哆嗦嗦的拿起地上的毛筆,仿佛拿起千鈞的重物。
林昭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一只腳踩在臺子上,一副混不吝的樣子,就這么冷冷的注視著杜修文的動作。
“不對,不對,這句悔不當初怎么能這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