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夏小北望著他,他額前的碎發(fā)有些凌亂,眉宇間還殘留著激情的余韻。
他緊繃的下頜線,微微滾動的喉結(jié),都泄露著他此刻的緊張。
這不是一時興起的沖動。
夏小北在他眼中看到了沉淀后的認(rèn)真,看到了抵死纏綿后更深層次的渴望。
一種要將這短暫的沉淪、這好不容易確認(rèn)的彼此,用最堅固的紐帶永遠鎖定的渴望。
他怕這偷來的蜜糖只是幻夢,怕她如指間流沙般再次消失,所以他要一個承諾,一個名分,一個將“我們”真正鐫刻進生命里的契約。
時間仿佛被拉長。
夏小北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觸碰到他浴袍下堅實的手臂。
她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結(jié)婚,恐怕不是最好的時機。很可能,你的家人會被他們當(dāng)作籌碼。”
楚向南輕笑,“如果楚家已經(jīng)需要我犧牲婚姻來保全,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夏小北沒有說話。
楚向南的呼吸幾乎屏住,他看著她陷入沉默,環(huán)著她的手臂不自覺地又收緊了些,眸光也跟著垂下。
“小北,你不用現(xiàn)在就答應(yīng)我。只要……”
夏小北的唇角,如同破開云層的初陽,一點點、一點點地向上彎起。
她伸出手,指尖帶著微涼和無限的柔情,輕輕撫上他緊繃的、寫滿緊張的臉頰。
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
“好啊。”
兩個字,輕飄飄落下,卻在楚向南心中砸出震耳欲聾的回響。
他眼底那最后一絲不確定的陰霾,瞬間被狂喜的巨浪徹底沖散!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他胸腔里炸開,滾燙的血液奔涌向四肢百骸,巨大的、純粹的喜悅淹沒了他。
他猛地收緊手臂,將她整個兒嵌入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認(rèn)這并非幻覺。
“小北…我的小北!”
他滾燙的唇急切地落在她的額頭、眼睫、鼻尖,最后重重地印在她微啟的唇上。
這個吻不再是狂風(fēng)驟雨般的掠奪,而是充滿了塵埃落定的狂喜,帶著滾燙的溫度和不容置疑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