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詹嘉彤和金芝芝去見馮玉玲和她的小姐妹。也就是吳燕瑜的婆婆。
吳燕瑜人在看守所,孩子天天哭著喊著要媽媽。夫妻不睦、婆媳不合的家庭,反倒因為一個人的落難,而意外地團結在一起。
本來馮玉玲還想擺出一副和事佬、局外人的姿態,把調解的地點約在詹嘉彤曾經生活七八年的家里。
詹嘉彤一眼識破她的動機。她無非是想要借助主場優勢營造有利談判態勢,一來暗示自己顧念舊情,一來壓制自己的氣場。
最后地點定在咖啡廳——之前警告匡毅不要輕舉妄動的地方。
毫無疑問,她對馮玉玲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就連表現出來的克制與尊敬也僅僅因為她骨子里的教養。
四人落座于角落里的一張小圓桌。剛好四把椅子。詹嘉彤給每個人點了一杯美式。所有人都腦子清醒一點。
馮玉玲的小姐妹,戴蛋卷頭假發,長臉高顴骨。詹嘉彤以前見過她幾次,也無意間聽到她跟馮玉玲抱怨家里那個好吃懶做的賠錢貨媳婦。她一張嘴,全是刻薄話。
以前不懂這倆老太太怎么會成為閨蜜,現在看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蛋卷頭老太太明著壞,馮玉玲暗里壞。
“嘉彤,最近工作順利嗎?”馮玉玲想客套一下。
“直接說正事吧。”詹嘉彤撇她一眼,目光落在蛋卷頭老太太臉上。
“求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老太太可憐兮兮地說,要不是被夾在墻壁和桌子之間,她估計會直接一個滑跪,給詹嘉彤磕上了。
“你媳婦沒打算放過我,她可是打算用高跟鞋敲碎我腦袋,要我給你看看視頻嗎?”
老太太開始裝可憐,“我們家只有一套房子,貸款還沒還清,一家老小生活全靠我兒子一個人上班掙錢。你丈夫索要的賠款,就是把我們一家人打包賣了,也沒那么多錢。我家兒媳婦才會急火攻心,做出那樣的事……”
“聽你的意思,吳燕瑜攻擊我,是因為我老公告她?”詹嘉彤輕笑,故意曲解她的話,“你的意思是我活該?”
“不是不是!”老太太連連擺手,急忙解釋,“我是個老人家,沒讀過幾天書,沒文化,嘴笨!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計較。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唉!”
嘴笨?詹嘉彤心想,您老人家嘴可不笨,在背后罵人的時候,損話一套一套,比說相聲的嘴皮子都溜。
“吳燕瑜做的事你都知道嗎?”詹嘉彤不等她回答,就跟宣讀罪狀似的敘述,“她在小某書上,用偽造的圖片和曖昧不明的文字,自認是我老公的小三,啊,不,小四!私底下四處宣揚我是心機小三。在我公司鬧得沸沸揚揚。她不僅造謠污蔑我老公婚內出軌,還中傷我的名譽砸我車。多歹毒的心思,為了讓我們夫妻身敗名裂,無所不用其極。連孩子都在學校被人議論和嘲笑!要我不跟你計較,那她也沒打算放過我啊。”
詹嘉彤說到后面,目光聚焦鎖定在馮玉玲臉上。
目光交匯一剎那,血雨腥風。
“她……她……”吭哧半天,蛋卷頭老太太忽然恨聲恨氣,“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