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馳當初沒少為了顧漫心痛的毛病費神,可他什么辦法都想過了,也都試過了,哪怕是特效的止疼藥都沒用。
顧漫的痛感不是一下產生的,而是由淺入深。
在沒碰見陸夜明之前,沒有任何東西能幫她止疼,就只能熬過那一階段的疼痛,生生忍過去,直到痛感的下一次升級。
最初只是像木刺扎進血肉里,刺刺地疼,而后便一次痛過一次,猶如鈍刀割肉,再到錐心刺骨。
顧漫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方馳。
她被紅線證折磨的生不如死,原本以為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會有人知道她死在了什么東西的手上。
可方馳竟然猜到了。
她其實很想點頭,但整個人都仿佛被陌生而強大的力量控制。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她卻做不到。
強行和體內的陌生力量抗爭,只會換來窒息一般的瀕死感。
她很快放棄掙扎,急紅了眼眶。
方馳動了動干燥的唇,將顧漫的反應收入眼底,心臟跳快了些,“你說不出口,對不對?!?/p>
顧漫這一刻忽然明白,為什么總有人說‘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她激動的幾乎想要落淚。
方馳上前一步拉住顧漫的手,由于剛剛的對話太過沖擊,顧漫忘了躲開。
“如果沒有陸夜明,你會跟我在一起的,對嗎?”
方馳的手逐漸收緊:
“顧漫,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求她幫你止疼,讓我付出什么都可以,你不要嫁給他。”
手一用力,方馳忽然將她抱進懷里,“你不喜歡他,顧漫,你心里是有我的,對嗎?”
顧漫眨了下眼,腦子里倏地被陸夜明昨晚得知方馳發消息要見面時的神色亂入。
她一把將方馳推開,“不是這樣的?!?/p>
不是這樣的,就算她不喜歡陸夜明,方馳也早就不在她心里了。
說她狠心也好,薄情也罷,但自從和陸夜明在一起之后,她就沒再想過方馳。
理智和情感,道德和底線,都不允許她睡著一個,惦著一個。
“我只把你當朋友,方馳?!鳖櫬D了頓,“當然,如果你還愿意的話?!?/p>
她后退兩步,伸出手,“可以把手鏈還給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