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站在雅間的門口,看著蘇清雪那婀娜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內室的珠簾之后,心中依舊波瀾起伏。
一杯“千年雪蓮心”,竟讓他直接從黃極境七重突破到了黃極境八重,這份手筆,這份底蘊,當真是駭人聽聞。聽鳳閣,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簡單。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下體內激蕩的混沌靈力,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見那位一直靜候在旁的侍女綠竹,款步上前,對著他盈盈一拜。
“林玄公子,請留步。”綠竹的聲音清脆悅耳,此刻卻比之前多了幾分由衷的敬意,少了幾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林玄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看著她:“綠竹姑娘還有何事?”
綠竹從懷中取出一封用淡紫色信箋封好的信,信封上沒有任何字跡,卻散發著一股與蘇清雪身上極為相似的、清冷而幽雅的香氣。她雙手將信奉上,柔聲道:“我家小姐說,此物或許對公子接下來的行程有所幫助。她還讓奴婢轉告公子,東極皇朝三大學院的最終招生考核,就在三日之后。公子既已獲得丹陽武會的名額,還請早做準備,切莫錯過了時辰。”
林玄接過信封,入手微沉,他能感覺到信封之內,除了信紙,似乎還另有他物。他點了點頭,道:“多謝綠竹姑娘轉告,也替我多謝蘇仙子。”
綠竹再次一拜,隨即對著候在門外的聽鳳閣管事吩咐道:“劉管事,林玄公子乃是我家小姐最尊貴的客人。這三日,公子與他妹妹在聽鳳閣的一切用度,皆記在小姐的賬上,不得有絲毫怠慢。務必安排最好的天字號上房,派最機靈的侍女好生伺候,若有半點差池,唯你是問!”
那劉管事早已被嚇破了膽,此刻見綠竹這般鄭重其事地吩咐,更是將林玄的身份在心中拔高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程度。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位看似普通的少年,絕對是皇城凌家最為核心、最為受寵的嫡系子弟,否則,又怎能讓自家小姐如此另眼相看!
“是!是!是!綠竹姑娘放心!小人明白!小人一定將林玄公子當成親爹一樣伺候,不,比親爹還要親!”
劉管事點頭如搗蒜,臉上堆滿了無比真誠和諂媚的笑容,就差沒當場指天發誓了。
綠竹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對林玄微微一福,這才轉身,重新守在了內室的門口,神情恢復了平日的清冷,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將內室與外界徹底隔絕。
林玄拿著信封,心中微動。他沒有當場拆開,只是對那劉管事淡淡道:“有勞管事了。”
說罷,他便轉身,向著雅間的門口走去。
剛一走出雅間,一道小小的、鵝黃色的身影便如同乳燕投林般,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里。
“玄哥哥!”
寒月的小腦袋緊緊地埋在他的胸膛,小手更是緊張地在他身上四處摸索,仿佛在檢查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她那雙冰藍色的眸子中,充滿了顯而易見的擔憂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玄哥哥,你沒事吧?那個壞女人……她……她有沒有欺負你?”寒月仰著精致的小臉,奶聲奶氣地問道,小嘴微微嘟著,一副隨時準備為林玄出頭干架的模樣。
林玄被她這副護食小獸般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心中的那份凝重也消散了不少。
他笑著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柔聲道:“傻丫頭,玄哥哥怎么會讓她欺負?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真的嗎?”
寒月依舊有些不放心,她踮起腳尖,小鼻子在林玄身上到處嗅了嗅,似乎在確認有沒有沾染上其他女人的“不祥”氣息。
林玄哭笑不得,只能任由她檢查。
一旁的劉管事看得是心驚肉跳,他現在愈發肯定,這少年少女,絕對是凌家出來體驗生活的了不得的大人物,這般親昵的舉動,哪是尋常兄妹能有的。他連忙上前,臉上堆滿了菊花般的笑容:“公子,小姐,天字一號上房早已備好,小的這就帶二位過去歇息?”
林玄點了點頭,牽起寒月的小手,在劉管事那近乎謙卑的引領下,向著客房的方向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不動聲色地拆開了手中的信封。
信封之內,只有一張薄薄的信紙,以及……一疊厚厚的、嶄新的銀票!每一張的面額,都是驚人的十萬兩!足足十張,正好是一百萬銀幣!
信紙上,只有一行娟秀而清冷的字跡,筆鋒婉轉,卻又透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孤傲。
“有緣相見。”
林玄將信紙和銀票不動聲色地收入空間戒指,心中卻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這蘇清雪,當真是好大的手筆,隨手便是一百萬兩銀票的贈予,甚至連一句客套的話都沒有。